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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间,北方渐渐进入盛夏,雨水多了起来,前些时剑拔弩张的河南进入到了诡异的平静期。

    因为南方更早进入雨季,道路泥泞难行,周法明先积粮草,后整大军的策略在一定程度上遭遇了困难。

    不过前往洛阳,潼关,弘农,甚至是虎牢,郑州查探的梁军斥候还是逐渐多了起来,显示出梁军并未放弃与唐军在河南较量一番的战略意图。

    和兵部的预料差不多,前半年诸侯们都显得非常克制,只是书信往来间,耍了些花样,并未有多少实际上的行动。

    趁着这个难得的间隙,李破开始加紧整理内部的步伐。

    大将军窦琮,梁州总管李武,益州总管李靖等人都在大力清剿着境内的匪患。

    窦琮比较轻松,他带兵巡看关西,与地方上的守军,府兵联合,至今清剿匪患六十余处,捉拿了上百人送到长安受审。

    其实这些人大多都是在隋末或是李渊时期,不堪忍受官府欺压而流落在山间的流民,他们在山间久了就组成一个个的寨子,人一多,胆子就大了起来,慢慢也就演变成了地方上的匪患。

    慢点来的话,人们渐渐过上衣食饱暖的好日子,愿意为非作歹的人也就少了,那些山寨无以为继之下,地方匪患自然而然便平息了下来。

    当然了,率军进剿也没错,刚开始的时候聚众而居的流民也许还想种点田地,抵抗官府进剿,在山间过点不受官府欺压的好日子,并不愿随便生事。

    可当他们拿起刀枪,其实也就很难再做回平民百姓了,有什么好东西就去抢夺,那来的多容易?

    往日里高高在上的人们被他们掀翻在地,自然感觉痛快无比,往日里和他们一样的平民百姓,则成为了他们任意驱使的奴仆,同样让他们感受到了居高临下的快乐。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在华夏大地上喊了无数年了,说给谁听的呢,反正以当世看来,流民是最愿意传播这个观点的群体。

    总之就是这个样子,当隋末官府统治渐渐酷烈,不管百姓死活的时候,人们揭竿而起,组成了很多义军来反抗暴政,或是求取生存的权力。

    而当局势渐渐稳定下来,还没有在战乱当中粉身碎骨的那些零零星星的队伍,便沦为了影响地方治平的祸患。

    先是招抚,然后进剿,窦琮转了一圈收获颇丰,可这时节的人们都明白剿匪是如今最没技术含量,也没多少功劳可言的工作。

    把剿匪当做主要功绩的张须陀,王世充就是其中的典型,受到了很多无谓的攻击,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们剿匪的功劳积累的太多了。

    窦琮无奈而又心酸,他向来心高气傲,剿匪这个营生对他来说简直形同侮辱,李渊执政那几年,他是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带兵追在些苦哈哈的流民屁股后面转悠,真是太丢人了。

    但他也不敢怠慢,今时不同往日,窦氏作为陇西李氏的姻亲正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凡窦氏子弟谁也不敢松劲,他向来敬佩的兄长不也在重伤痊愈之后,立即去押运粮草了吗?

    这是改换门庭必须要付出的代价,窦氏子弟不明白这一点的应该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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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窦琮比蜀中的李靖,李武叔侄要轻松的多。

    李武自上任以后,便一直在跟汉中的蛮族以及山间的流民较量,甚至于还要提防来自背后的冷箭。

    前些时元仁卿被杀,李武借机发难,清剿了一些山蛮,把汉川郡的官员也修理了一番,可以说极大的挫伤了地方势力的实力。

    接着他便一边收拢山蛮整编成军,一边借剿匪为名,开始破除那些盘踞在地方上的坞堡。

    说起来这些还是当年杨广的首尾,他在看到战火渐渐席卷天下,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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