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单上自然不会少了独孤氏。
他可也与那女人相谈甚欢呢,只是不屑提及而已,他甚至在想,到了北边你高慎的书信可未必有我独孤的好用。
萧铖就很羡慕,突厥来使在萧氏做客的时候,可没他什么事,即便是他的父亲萧璟也未能列席其间。
可他也有骄傲的地方,那些日子突厥来使就住在了姑母的府中,若非他那叔父严禁萧氏族人前去打扰,不然的话估计他也能随父亲前去拜望一下。
而突厥来使竟然是个女人,啧啧,也不知突厥女儿又是怎样一番风情……
高慎自然不知这厮正经话没听多少,心里却已经奔着下三路狂奔而去了,稍微炫耀了一下,又接着道:“今明两年战事应该不会停,年景不好,此去只为试探,走的是榆林,等到南边的战事停了,应该能换到大利城方向。
吾与代州总管宇文歆有旧,到时会更为便捷,可也正因如此,今年能去到突厥王庭瞧瞧,正可与那里的贵人们交往一番。”
独孤修德脸上浮起了笑容,他和高氏求的差不多,逐利还在其次,与突厥贵人相交才是主要目的。
独孤氏从来都能连通南北,在他的臆想中,那才是世间大阀该有的样子,可惜独孤怀恩那个废物不能成事,让独孤氏成了世人的笑柄。
如今他独孤修德当家,自然要恢复独孤氏往日荣光,而有了突厥贵族相助,独孤氏在朝堂上说话的分量就不是现在可以比拟的了。
到了这个地步,他们说话时也就越来越放肆了起来。
萧铖开始埋怨,“皇帝到底怎么想的?他在北边与突厥交易便成,其他人就不成,这也太霸道了些吧?”
独孤顺德不想搭理他,可这话也正说到了他与高慎的心坎上,在他们的印象之中,当今皇帝就是借助突厥之威势南下而成大业。
可现在却弄的好像敌意颇浓的样子,哼,装给谁看?
“皇帝怕的是什么不也明摆着的?不过是想把位子坐的稳些再言其他,你们瞧着吧,过两年互市的地方将不止大利城一处……”
“两家今已联姻,取众人之财货献于突厥账下,和其他人也没什么分别。”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渐渐掏起了李破的老底,将这年月门阀世族中人的嘴脸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们对皇权没多大的畏惧,他们最怕的是你手中的刀斧,当知道你对世族中人颇为容忍后,胆子也就越来越大了起来,关西贵族尤其如此。
讨论着皇帝的家世,乃至于其人的家底,过往,有了共同语言,几个大贵族之间的隔阂不知不觉间便消失了很多。
高慎顺势让人弄来酒菜,就是书房中和其他两人对饮了起来。
喝的面红耳热时高慎说起来了当前的税制,萧铖说起了他家被抢的庄子,独孤修德则在埋怨晋人太多,占据了不少高位,实在令人懊恼。
酒过三巡,独孤修德眯着一双醉眼,嘴上彻底没了把门的。
“如今战事正急,前些时还有铸钱之举,高兄在户部任上,过手的钱粮应该很多吧?”
高慎喝的也是酒意上头,不以为意的笑道:“户部如今可是忙碌,也就是今日忙里偷闲才能与贤弟和世侄在此饮酒。
钱粮多不多?几乎无法胜数啊……怎的?贤弟想来户部任职不成?那个轻易……就是贤弟说的晚了,不然前些时侍郎之位空缺,以贤弟之家世,取之易尔。”
独孤修德哈哈大笑,接着便来了一句,“高兄可是高抬俺了,俺只是想着,那么多的钱粮,可能挪用些出来,也好为此行增色一二?”
萧铖年轻,也经常流连于花柳之间,酒量很是不错,此时还很清醒,听了这话,心里大跳了几下,心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