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户部设膳部郎中,管理外朝的饮食,宫中膳食还在少府。

    大业末年的时候,可能是因为战乱太多,户部哪有时间再管什么饮酒作乐的事情,于是膳部郎中又重归少府管辖。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比较容易应付的闲职,不值得独孤阀主关注,往往是他的佐官们在主理职责。

    当然了,如果独孤阀主兢兢业业的在膳部郎中任上奔波,那才叫可笑不是吗?

    只是独孤修德还没出府门,他的佐官就寻了上门,禀报说韦少府让他马上去见,不得有误。

    独孤修德有些恼火,他一直认为长安城中能比他独孤修德贵重的也就那么几个,这里面可从来不包括少府监韦节,别看韦节是他的顶头上司,论起家世来哪比得上独孤阀的阀主?

    即便是韦孝宽还在,在独孤氏面前也得低眉顺眼,何况是一个韦节了。

    敷衍几句有心不去,可却被佐官劝住,“郎中啊,韦少府说有要事跟郎中相商,只等郎中过去相会,而且说……”

    独孤修德用了寒食散,精神比较亢奋,易喜易怒,一听话音不对,立马不高兴了,“说什么?”

    “韦少府说,今日若郎中不至,少府也就没什么膳部郎中了……”

    一听这话,独孤修德眼睛里浮起了些血丝,呼吸也粗重了不少,就像是一头被激怒了的公牛。

    一脚将佐官踹倒在地,恨恨道了一声,“他韦白脸算个什么东西,安敢如此欺我?”

    怒气冲冲的出了府门,顺手从扈从手里抢过马缰,飞身上马,呼啸一声,带着匆忙跟上的侍从们便往少府方向去了。

    独孤修德不知道的是,此时他的堂兄,左卫将军独孤开远正在门下与长孙顺德相谈……相比独孤修德,独孤开远才是关西独孤氏的主心骨。

    他是赵国公独孤罗的儿子,做下的最为著名的一件事就是当年任职千牛备身时,在宇文化及兄弟谋乱,率军进入象殿之际,率人与之相抗,身披数创,被擒之后誓死不降。

    宇文化及本待杀之,可士卒们感其忠义,遂悄悄放了他,于是他领着一些不愿跟随宇文化及谋乱的人一路逃回了关西,以其家世背景而言,实属难得。

    若非那会李渊对独孤氏非常不满,也不会让独孤修德占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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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外一位门下侍郎也没闲着,他见的是鸿胪少卿,渤海郡公高表仁,这是前隋名相高熲的儿子。

    高熲这一支可以说是高氏主枝最不待见的一支了,高熲的父亲高宾仕东魏的时候,害怕高欢害他才跑到关西投了宇文泰。

    后来隋灭北齐,高欢一脉的子孙们纷纷到了长安,为了安抚他们,关西高氏的主人才渐渐换成了高欢一脉。

    实际上渤海高氏在关西一直是双头蛇,高表仁就是如今另外一支的代表人物。

    封德彝跟高氏交好,实际上是高熲一脉,跟高慎那些人并无深交,只是不知内情的外人总将高氏归为一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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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大网在逐步拉开,仓促之间,或许有所疏漏,可对于户部侍郎高慎而言,却已在网中逃不掉了。

    只两三天的工夫,高慎就彻底的懵了。

    鸿胪寺卿李道宗参他联结突厥,阴谋不轨只是个开头,大理寺,刑部,长安令衙对户部仓部主事高恽的讯问开始了。

    他们根本没提什么成国夫人,问的全都是高慎怎么指使他在户部仓储上动的手脚,这个时候高恽终于意识到了不对,还想闭口不言,待人搭救。

    可三木之下,哪有什么硬汉,尤其是像高恽这样的贵族子弟,做梦估计都不会想到自己有受刑的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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