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金树已死,自己的儿子已经在了天牢。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天,陈元徽都没有出现。

    而现在,他终于出现了,却是在这东南山的坟前。

    “我是不是个混蛋?”陈元徽轻轻笑着,望着墓碑上金树的名字,声音沙哑:“我这一生负了很多好女人,湘绮杀了金树,我却亲手杀了湘绮。”

    小草浑身一阵,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杀了陈夫人?”

    想想又觉得更奇怪的是:“金树是陈夫人杀的?!”

    陈元徽继续喃喃自语,像是压根没听小草在说什么:“玦儿给我说,已经负了一个,就不该再负另一个。可是我放不下啊,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在那火坑里,不带她出来呢?”

    “我知道她恨我,也知道她想报复我。我欠她的东西还不清,她要命,我也可以给她。我这些年娶的三个姨娘,眉眼都像她。湘绮她都看着,都明白。我以为她会理解我,没有想到,她会对金树下这么重的手。”

    “金树死了,玦儿顶替她进了大牢。我身边什么都没有了,还不如陪她去呢,你说是不是?”陈元徽转过头来看着小草,眼神终于有了点焦距:“你想抓我回去可以,等我死了,你放玦儿出来,将我葬在这合墓之中,我现在就跟你走。”

    小草嘴角抽了抽,听完他说的这一大堆话,背好像更疼了:“我只是个捕快,不能答应你什么。”

    说是这么说,她还是有点心软的。毕竟都是可怜的人,陈元徽也只是太爱金树了,现在都愿意自首……

    陈元徽叹了口气,朝她慢慢走过来,自嘲地笑道:“是我糊涂了,你的确做不了主。但是玦儿是个好孩子,我手里有湘绮杀人的证据,等他出来,请官爷能帮则帮,我不是个好父亲…”

    小草听得点头,身子也放松下来了,本来手里还一直握着信号烟,已经准备扯绳子了,现在也微微松开。

    “好,你跟我回去,我会替大少爷说情的。”

    太阳落山,天色渐暗,小草背上有伤,疼得有些头晕眼花。陈元徽温和地伸过手来想扶她,她也就没拒绝地任他扶了,毕竟自己一个人站不起来。

    结果啊!就在这瞬息之间!小草终于领悟到了什么叫人心不古,什么叫图样图森破!

    陈元徽本来温和的脸在靠近她的时候突然就狰狞了起来,手一抓,飞快地将她的信号烟给夺走了!

    那是她唯一能和其他两个捕快取得联系的东西啊!

    小草愣了愣,立马咬牙飞扑过去就想抢回来。奈何陈元徽是个男人,伸手一甩将信号烟甩到了远处的草丛,她追都追不上。

    “很会抓人的捕快啊,可惜了今天就你一个人。”陈元徽似笑非笑,一张脸狰狞不已:“金树一个人在这里,定然会很寂寞。不如你留下来陪她吧?”

    “什么?”小草挖了挖耳朵,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要我留下来,你呢?”

    “我自然要走。”陈元徽脸上的肉紧了紧,眼神里也带着点恐惧:“虽然我想留下来陪她,但是我发现我还不想死。”

    小草呆愣地看着他,方才还觉得这男人有几分书生气息,现在看来,却像是粪坑里的蛆虫,恶心又猥琐。

    杀了自己的妻子,大概是想陪金树一起死,结果坟都挖好了,却不敢死了。

    刚刚她是不是瞎了眼了,才会觉得陈元徽挺可怜的?段狗蛋说什么来着,办案就不能动同情心!师父果然都是对的!

    “你杀了人,早晚会伏法。”小草慢慢站起来,忍着背后的疼,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凶狠一点:“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何必让自己多背一条人命?”

    “横竖都是死,知道我杀了人的,可就只有你一个。”陈元徽搓了搓手,左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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