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想要求得一命,拼一场富贵,当真不容易。受李维命,往夏营传信,自然也不会是忠诚于李维,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心中带着点期盼,同为胡人,在夏军中,或许能混好一些。

    胡赤儿此来,刘渊没有多少惊讶,倒提起了兴趣,亲自接见他。听完其传信,看着跪倒在地胡赤儿,虎目盯得他低下头颅:“李维既然识时务,愿意投靠,以免孤将士攻城之苦,孤自然纳之。你回去告诉李维,只要迎得大军入城,可免一死!”

    胡赤儿躬着身子离去时,刘渊恶趣味一上来,忍不住问道:“胡赤儿,你与胡车儿,是兄弟?”

    胡赤儿转头疑惑地望着刘渊:“夏王,胡车儿是何人?小人不知!”

    “好了,你去吧!”

    有李维的归降,夏军轻易地便突进郑县城中,几乎没有遭遇什么抵挡,城中军队,一遇到夏军,尽皆缴械投降。

    倒是李傕,真如他所言,要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带着百来名亲军死士,窝在堂中死战不降。夏军可不会多废话,只一名都尉率数百兵便击破之。李傕,在最后的时刻,还是畏死,想要投降,被夏军都尉寻机砍杀。对夏卒而言,死掉的李傕与活着的李傕并无区别,都是功劳。

    所有降军被迁至城外看守,夏军进驻,刘渊亲自步至李傕落府院,便有士卒将李傕的首级呈上。只是稍微瞥了一眼,刘渊便摆手吩咐道:“李傕祸乱天下,侵掠百姓,为恶甚多,派一都骑军传示其首级于三辅郡县!”

    “诺!”

    李式、李利、李进、胡封几人被捆缚着押上来,只有李维主动迎降,未绳索加身。望着刘渊,李维直接跪倒:“夏王,此前我等皆欲降,只是李傕固执,被其威逼抵抗大军。还请夏王绕过我等性命!”

    李利、李进、胡封三人也磕头不止,只有李式怒视刘渊,他是李傕亲子,不认为刘渊会放过他。

    刘渊呵呵一笑,眼睛一眯,笑盈盈吩咐道:“来人,李氏族人,一个不留!”

    笑语一开,声音却是冷冽地可怖。

    李维脸色大变,李氏族人,这可将他也包含在内,有些惊惧地看着刘渊:“夏王,您可是答应过饶末将一命啊!”

    刘渊依旧笑眯眯的:“斩草除根,你可知其中之意?”

    “夏王饶命啊!”李维大声求饶。话音方落,在侧的胡赤儿便出刀从后捅入李维身体,只来得及转过头,狰狞地盯了胡赤儿一眼,便倒地没了声息。

    剩下的李氏族将,刘渊更没心思管了,命侍卫拉下去斩首,挣扎不已,却终究免不了一死。

    刘渊转头,玩味地看着胡赤儿:“胡赤儿,你前杀牛辅,今杀李维,你觉得孤该留你一命吗?”

    听出了刘渊语气的不对,胡赤儿当即跪地拜倒:“小人所为,只想求一性命,得一富贵。求大王饶命,小人甘为牛马,为大王驱策,再不敢有任何异心,小人愿以神明起誓!”说完提刀切掉左手小拇指,立血誓。

    见其表演,刘渊盯着他许久,不言语。胡赤儿惴惴不安,生与死,就在刘渊一念之间了。

    “好了,暂入军中为一都尉吧!”终于听到了刘渊轻飘飘一句,胡赤儿身形一瘫软,汗水已湿了后心。

    胡赤儿,小角色而已,杀与不杀,全看心情。刘渊今日心情不错,便饶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