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墨砚朝刘珩怒砸而去。
正中胸膛,刘珩没有一点躲闪的意思,硬生生扛住,闷哼一声。语气间再难保持之前的平稳,空咳几声:“儿臣,何须悔过?”
就这么,刘渊质问一句,刘珩回顶一句。刘渊的怒气值已经快封顶了,他发现,他是完全无法“压制”这个儿子了。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
“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里!”又过了好一会儿,刘渊好像已经平复下激动的心情了,幽幽地问道。案侧虽有烛灯照耀,但从刘珩的视角望过,根本看不清刘渊的脸。
“卫王叔有一言!”刘珩昂首沉声:“事败则死,如是而已!”
刘珩这副态度,更令刘渊不爽,想在他面前表现出什么“不畏死”的豪情,管你是不是发自肺腑,成全你!亲子又如何,叛逆就当死!
再者,刘珩究竟是不是自己亲生儿子?刘渊眼神之中满是阴骘之色,有些猜忌与疑惑,他可一直藏在心底的,这个时候,有翻涌出来了。
虽然刘渊没有出声,但刘珩明显感觉到了刘渊的态度,面上露出点惨然的笑容:“儿臣与卫王行篡逆之举,卫王既卒,儿臣亦愿授首伏诛杀。只请陛下,饶恕府中妻子!”
刘珩拜倒,费力地磕了三个头。
“这个时候,想起妻子了?”刘渊淡漠应道,并不表态。
闻言,刘珩嘴角的苦涩意味有些浓了,也未继续向刘渊求恕。
沉默一会儿,方对刘渊道:“临死之前,儿臣再劝父皇,太子,不足以承继大夏社稷,此肺腑之言!”
其后,干脆盘腿坐于地上,静等刘渊发落。
“来人!”冷漠地俯视着处之泰然的刘珩,刘渊对外高喝一声,顿了顿,方吩咐道:“将刘珩......押入诏狱,严密看守!”
哪怕心有杀意,真让刘渊亲口下达“杀子”的命令,刘渊发现,他还是有些开不了口。
刘渊,心软了?
“启禀陛下,太子与周王殿下,再拜求见!”
“让他们进来!”刘渊语气间还是那般淡漠。
在殿周围,甲兵林立,宿卫军士严密地将宣室守备着,方经大变,每个士卒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终于得到刘渊的召见命令,刘瑞顾不得身体的疲乏,理了理衣衫。刘珩被押出殿,与其对视了一眼,还是一如既往的轻蔑,深深地刺痛着刘瑞的自尊心。
刘珝在刘珩身侧也停顿了一下,张了张嘴,化作一声低叹。从小就属他们两兄弟争得最凶,最狠,可是到如今,面对此时的刘珩,刘珝竟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一进殿,二人便靠近拜倒,见着刘渊苍白的面庞,刘瑞立刻表现出关切之意。
在二人身上不断扫视了一会儿,这二人此前率军入宫,是为救驾,还是......尤其是刘瑞,冲击宫门?这般急切?
刘渊的目光,令二人极不自在,尤其是在心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