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从此以后,康王府的一切行为都会被无数景国人关注,任何小的错误都会被无限放大,任何好事都会被人遗忘。

    方运的宣战,绑住了康王府的手脚。

    想到这里,小国公冷汗直流。

    “一定是巧合,一定是巧合,方运怎敢如此聪慧!一定是巧合!”

    方运慢慢进入书房,脸上带着淡淡的冷意,连后世著名的青年作家都能影响许多人,以自己在景国的文名和地位,引导舆论和民心简直轻而易举。

    到了现在,方运哪怕自己不发力,和他同一个阵营或跟他利益相关的势力也会推波助澜,不断在景国民众中强化“方运是文人表率”这个概念,作为反抗左相和康王的旗帜。

    人民的力量看似无法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但只要把康王府的力量削弱到一个临界点,那景国民众的力量就可以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方运站在另一个璀璨时代的山峰之上。

    赵红妆走进书房,用明亮的双眼望着方运,眼中闪过一丝近似仰慕的光芒,又很快消失。

    “方运,我在棋桌上赢了你,但在天下棋局上,你却是我的老师。”赵红妆恭恭敬敬道。

    方运微笑道:“我终究对景国和十国的了解不如你,你现在就是孔圣所言的‘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幸好你是女儿身,你若是男子,天下之大哪里有我们男人的容身之处。”

    “你能如此想,说明哪怕我是男儿身,你也依旧在我之上。”赵红妆笑道。

    “你我就不吹捧了。明日与我一起去送常东云,你帮个忙,把他调入前军之中,有张破岳将军照拂,他不会吃什么苦。若是进了左相派系的后军,他的前途更加堪忧。”

    “你放心,他是进士,只要不是兵部尚书亲手下令,他去哪一军由他自己决定,而兵部尚书坚定地反左相与康王,至于军方之首陈大元帅更不可能助纣为虐。”赵红妆道。

    “那便好。你继续教我作画。”

    一人教,一人学。

    方运阅遍大量的绘画类著作,在所有方面都是一点就通,所以赵红妆的教学进度极快,教方运一天等于教别人一年。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方运独自离开第一舍,在清冷的晨风中向中舍区域走去。

    上舍是十座宽敞的独门独院,每一座之间都隔着草地树木。

    方运走到第七舍的时候,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就见一个身穿白袍进士服青年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小书童。

    这青年进士的额头极大,稍微突出,乍一看相貌有些异常,但若是再看他的眼睛,就会不由自主忽视掉他的额头,反而会觉得此人的气质出众,非常顺眼。

    方运一愣,那人也停下脚步,随后两人一起面对面笑着拱手。

    “见过方文侯。”

    “见过乔榜眼,居泽兄不愧是一榜第二,每日起得如此早。”

    方运不仅在陈家婚宴上见过此人,昨日玉山上乔居泽还曾给自己敬酒,虽然因为人太多没说话,但方运记得很清楚。此人是观海社之人,娶了陈家的女子为妻,在学宫名望极高,也彻底放弃仕途,一直在景国学宫学习,不久之后就会去孔府学宫,甚至有机会进入圣院深造。

    哪知乔居泽哈哈一笑,道:“方兄可是高看我了,平日里我此时必然呼呼大睡,今日之所以早起,怕是与你顺路。”

    “原来居泽兄也是为了送东云?”

    “自然,我虽与常东云不熟,但也是同窗,他昨日的举动令我心中敬佩,若不相送,我心难安。”乔居泽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一同前往,请。”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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