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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告诉你这个意思。”卢岩收回脚。

    “那我呢?”王钺单腿站着扳起一条腿往鞋底上看,“也没写啊。”

    “你直接去试,能穿的就行。”

    “好。”王钺拿着钱包很愉快地跑了出去。

    要不是这鞋泼的是鸭毛水,卢岩真不打算买鞋,晾晾凑合就能穿了,村里杂货店的那些鞋他都想像出来是什么样。

    解放鞋,胶鞋,皮鞋一水儿pu,不,没准儿是塑料的,或者是纸皮的。

    他某年躲乡下避祸的时候在集市上买过一双皮鞋,看着是pu,穿了一次就开口了,撕看一看是厚牛皮纸的。

    没过几分钟,王钺就回来了,卢岩这边鸭子才刚放了佐料没炒两下。

    “这么快?”卢岩转过头看到了王钺空着的手,“鞋呢?”

    “没有平时的那种鞋,只有棉鞋,行么?”王钺比划了一下,“绒面的,说是自己做的。”

    “……成吧,”卢岩犹豫了一下,棉鞋就棉鞋吧,现在天儿也冷了,再过阵子估计就得下雪,“就棉鞋吧。”

    王钺点点头又跑了出去。

    等卢岩把鸭子炒好铲到盘子里的时候,王钺拎着个大黑塑料袋回来了:“买啦,棉鞋,穿了一下感觉好软啊。”

    “我看看,”卢岩接过袋子,“多少钱?”

    “一双4o,我讲价了,”王钺进了厨房,喊了一声,“鸭子可以吃了吗!”

    “吃吧,”卢岩把鞋拿了出来,“你还会讲……”

    “嗯,会讲,我说我要两双,给我两个棒棒糖吧,老板就给我了。”王钺咬着一块鸭子出来了。

    卢岩看着手里火红色如果举起来简直如同骄阳一般耀眼的棉鞋没有说话。

    “你试一下合适吗?”王钺把鸭子骨头咬得咔咔响。

    “……哦,”卢岩很想问你是不是色盲啊,但看着王钺一脸开心,他忍住了,把鞋放在地上,去冲了冲脚之后穿上了这双棉鞋,顿时觉得想高歌一曲《火》,“没有……别的颜色吗?”

    “有啊,黑的蓝的,我觉得红的好看,”王钺从袋子里把自己那双也拿了出来,也是艳阳高照,他有些担心地看着卢岩,“你不喜欢啊?”

    “没,挺好的,喜欢,喜庆,穿俩月过年了还可以应景儿。”卢岩穿着棉鞋在屋里溜达了两圈,虽然看上去像是踩着风火轮,但穿着倒是挺舒服,只要不低头,一切都当不存在吧。

    c大概不太重视对“艺术品”审美的培养。

    卢岩回到厨房里继续做菜,王钺一直站在五味鸭的盘子旁边,等卢岩把白菜炒出来蘑菇煮好之后,盘子里的鸭子被吃掉了一个角。

    “饱了没?”卢岩乐了,“还吃得下别的么?”

    “不用吃别的,我吃这个就行。”王钺倒是很谦让。

    “端屋里去,”卢岩把做鸭子没用完的二锅头拿上进了屋,“一会儿吃完了你收拾。”

    “嗯,”王钺把菜都端进屋里放在桌上,搓了搓手看着卢岩,“这样多好啊。”

    “哪样?”卢岩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

    “就这样啊,捉鸭子啊,做饭啊什么的,”王钺托着下巴,“特别踏实,也不会害怕。”

    卢岩没说话,只是笑了笑,喝了口酒之才伸手在王钺脸上摸了摸:“吃吧。”

    是挺好的,关宁当年就是用这样的场景给他勾勒了一幅幻像。

    她说三狗啊,你想想,你现在给我卖几年命,退了以后,你拿上一笔钱,换个身份,找个没人知道的地儿安安静静过完你下半辈子,多好,再买个媳妇儿捡个孩子什么的,人生简直没有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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