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处死?还是闻人安就是等着他动手救端木夜灵?

    弹幕里在催促她开个天眼,有说要看陆楚音的,有说要看端木夜灵的,还有说想看太子的。

    最多的还是要看裴迎真。

    只国公府失火之后,庭哥儿便被接来住在许府之中,庭哥儿刚刚回到她身边,腻歪她腻歪的很,走一步跟一步,吃完晚饭闹着要与她玩。

    她就在自己房中将庭哥儿功课,她有好些日子没有看庭哥儿的功课了,怕他荒废了,好在有老太傅亲自教导着,庭哥儿的功课是比以前要好许多。

    庭哥儿十分乖巧,只要让他与阿姐待在一处,就算温习功课也是好的。

    那炭火烧的暖暖的厢房中,一大一小就偎在窗下的软塌上,就着一张小案几温习着功课。

    庭哥儿写字时总爱皱着眉头,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像极了父亲。

    阮流君托腮看着他,心中是难得的安宁,她在刚刚家破人亡之时从不敢想会有一日她再与庭哥儿安安定定的坐在一处,她教他功课,他时不时的问她这么写对不对。

    她心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并非是大仇得报,是从前不敢奢想的,如今都有了,都回到了她身边。

    这一路走来万分不易,所以她格外珍惜。

    庭哥儿写完一个字抬起头来看她,小声问她:“阿姐累不累?困不困?阿姐若是累了就告诉我。”

    阮流君是有些累了,可她不想睡,她睡的太久了,她有些怕自己这一睡下又会醒不来。

    她刚要答说不累,外面香铃便叩门进来道:“小姐,裴少爷来瞧您了,如今就在外面等着您呢。”

    阮流君还没开口,庭哥儿先撂了笔跳下榻道:“裴迎真大哥来了吗?在哪儿?在哪儿?”

    香铃笑道:“庭少爷这般急做什么?裴少爷又不是来瞧您的。”过来扶着阮流君下了榻。

    庭哥儿不高兴道:“说不定裴迎真大哥也是顺便来瞧我呢?”

    香铃抿嘴笑了,替阮流君披好斗篷逗他道:“那我可没听裴少爷说,可要去帮您问一声?只是万一裴少爷没这个意思且不尴尬?”

    “好了。”阮流君披好斗篷,笑着对庭哥儿伸手道:“你裴迎真大哥定是也顺便来瞧你的,走,我们一块过去。”

    庭哥儿半点也不恼,高高兴兴的拉着阮流君的手出了屋子。

    这夜里天又亮了许多,清冷的月,清冷的风。

    裴迎真就站在回廊下等着她。

    庭哥儿一瞧见他,立即小跑着过去道:“裴迎真大哥!”

    裴迎真扭头瞧见两个人过来,眉头一松的笑了笑,一伸手将飞奔过来的庭哥儿抱起托在了怀里,低声道:“小声些,许老夫人已经睡下了。”

    庭哥儿受宠若惊的捂了捂嘴,裴迎真大哥今日看起来心情很好啊,居然还抱他!

    裴迎真抱着庭哥儿迎上了阮流君,单手拉了拉她被风吹开的斗篷,对她笑道:“我想是你该还没睡,之前睡得久,今晚别是失眠了。”

    阮流君看他,他今日笑容满面的,倒像是很开心的样子,她对庭哥儿道:“快下来庭哥儿,你这么大了还好意思让人抱着。”

    庭哥儿也有些不好意思,便从裴迎真的身上爬了下去。

    “你今日感觉如何?”

    “你好不好?”

    裴迎真与阮流君几乎同时开口问道,两人话顶话,一愣之后禁不住笑了。

    裴迎真伸手握住了阮流君的手,柔柔的几乎笑出一眼温情来,“好,我今日很好。”

    他的手凉的厉害,阮流君伸手用另一只手包住了他的手指也笑道:“我今日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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