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别兄……”九微扯起袖子去为他擦眼泪,温声宽慰道:“人生在世,总是不能由着自个儿的想法活,会有很多逼不得已,如我为了保命屈服在沈宴的淫威下,如你为了种种苦衷不得不屈服于圣上的……淫威之下,乃是逼不得已,你切莫太伤心……”

    他抬头,满眼的泪花看着她苦笑,“你不懂,我已没有脸面再见恩师。”他抽回手,对她道:“燕回贤弟,日后多加保重。”

    这话听着不对啊……

    九微刚要张口宽慰他,却见他猛地转身,一头撞在了青墙之上,咚的一声闷响,吓的九微顿时傻了,直到看他满头鲜血的倒在地上才惊呼道:“来人啊!快来人!状元郎自尽了!该死的沈宴王八蛋!活活逼死了状元郎!”

    牢外日光绒绒,沈宴没走多远,似乎听到有人在骂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对身侧的南楚道:“南楚,你捏一下我耳垂。”

    南楚一愣,“大人?”

    沈宴伸手摸了摸依旧烧红的耳垂,喃喃道:“怎么被她碰也有这种感觉……”

    七

    状元郎没死,被狱头十分粗暴的用草木灰给他止了血,又用腰带将他的头缠得跟个粽子一样。

    还在喘气儿,但是情况非常不乐观。

    他一直没醒,直挺挺的躺着跟个死人差不多。

    九微十分悲伤,因为那个该死的小方牌提醒她,若是攻略对象在没被她攻略之前挂了,就算她攻略失败,会死,重生之路结束,她直接入畜生道。

    卑鄙无耻!

    她攀在栏杆上直勾勾的瞅着顾尚别,时不时的喊他一声,看他出气儿越来越少,咬牙冲狱头喊道:“我要见国舅!”

    狱头倒是机灵,没多犹豫就去向国舅禀报,没过多会儿有人入了地牢来。

    来人提着一盏宫灯,打台阶之上一步步下来,宫灯之上的美人图一晃晃的折在墙壁之上,影影绰绰。

    却不是国舅。

    “长情?”九微看着他提灯而来,光影明媚的一张脸对她笑,浑身都不舒坦,“怎么是你?”

    长情到她牢门前,将狱头打发出去笑道:“自然是我,你以为国舅会来见你?燕回公子。”

    是了,如今她是个小小质子燕回,国舅怎么会屈尊来见她。

    “国舅没空来见你。”长情将碎发捋到耳后,笑的十分讨人厌,“国舅如今正陪着圣上游街,你也知道圣上和我们不同,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

    九微心里将冒牌货干翻一百次,尤其当长情将灯挑高一些看她,语气温柔的跟她说:“几日不见,你憔悴不少。”像情人一般的关心,但九微心里只有两个字,小贱人。

    状元郎还在时不时的出气儿,九微心里愁肠百结,她原本打算先哄骗着国舅,用玄衣的下落交换放她和顾尚别出去,但如今来的是长情,长情和冒牌货一货的,怎么可能放她出去,真是要死了!

    果然长情低声道:“你就不要费心思见国舅了,无凭无据你说什么国舅都不会信的,况且他期望中的那个圣上,是如今这个模样,会撒娇,会认错,有些一眼就看透的小心思,天真又善良。”

    “快别说了。”九微厌恶的蹙眉,躲开他道:“恶心的我都快吐了。”

    长情却不恼,依旧笑道:“你不承认也没办法,她确实比你讨人喜欢。”

    九微冷笑一声,贴近他,手指摸着他的脸,小声道:“自然,她可比我温柔多了,至少她不会把你玩到趴在榻上哭。”

    看到长情的脸色一阵青青白白,九微十分的爽,收回手继续道:“你来不会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吧?”肯定是准备了一些报复她的东西。

    果然,长情白着脸色低头笑了一声,“你果然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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