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提了昨晚听到的声音。

    他能回忆起来那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和嬉闹声,都是很年轻的男孩女孩,笑声非常欢快。在方易提及女孩隔着门板跟他“喂”的一声的时候,大姑手里的碗突然砰地掉在桌上。

    “你……你把那些东西拿回来了?!”大姑哑着声音大喊。方易从她脸上看到了深深的恐惧。

    不止她,一桌人脸色都变了。

    方易和叶寒一头雾水。

    二舅声音也在颤抖:“你把你妈……你妈那里的罐子带回来了?”

    方易才刚点头,二舅立刻就怒了。

    “扔出去!立刻把那怪物的东西扔出去!!!”

    中年人脸上松弛的皮肤在抖动,既是愤怒,也是恐惧。

    方易惊讶的眼神沉了下来。“怪物?”他想起昨天张宏志也对自己说过这个词,“什么怪物?”

    一直坐着沉默不出声的二姑突然站起来,揪着方易的胳膊大吼:“你妈是怪物,你也不正常!宏志怎么你了,你为什么用那种东西砸他?!你难道不知道那些罐子多脏多恶心,你就是生出来害我们方家的!”

    哦哦,原来你是张宏志的妈。方易很淡定地想。

    “他没说我为什么砸他?”

    “无论为什么,都不能那么狠!”二舅方才的怒气未消,“他是你表哥!就快要结婚了,破相了怎么办!”

    “他要是再对我动手动脚,我砸得更狠。”方易一字字清晰地说。

    众人顿时诡异地静了。叶寒嚼着一口腊肉,默默地看着他。

    方易看了一圈大家的脸色,失去了继续坐着说话的兴趣。张宏志和他的未婚妻都没有出现在饭桌上,也许砸得真的很重。方易想了想,觉得可以砸得更重一些。

    看面前这些人的表情,张宏志对方易心怀不轨,他们应该是知道的。

    而昨天的那一罐子,估计是方易迄今以来,最激烈的一次反抗。

    他突然觉得十分悲哀,放了筷子,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叶寒不忘夹了几块腊肉塞嘴里,追着方易出门。

    “今天就走吧。”方易对叶寒说,“留下来没什么意思。家里那些事我现在也理不清。”

    他指指自己脑袋,说上次车祸之后很多事情记不清楚,现在也没兴趣再弄明白,直接处理完母亲的遗物走了就罢。

    叶寒和他站在林子里,手里拈着个刚从枝上摘下来的酒红色浆果。废柴一早就出去玩了,根本找不到。方易希望叶寒不要问张宏志动手动脚的细节,他实在不太乐意回忆。

    “他们说你妈没有坟,你想的那个处理方法行不通了。”叶寒接着他的话题继续往下说。

    方易松了口气。

    “怎么会没有坟,这太奇怪了。”方易说,“詹羽说兰中镇到现在还有土葬的习惯,更别说二十几年前了。”

    “去问别人吧。”叶寒说。

    不知道还能问谁,两人走得有些漫无目的。方易还在想着方才饭桌上的事情,想到他那位名义上的父亲。因为精神有问题而被禁足的父亲,应该就住在屋子的深处。他突然对这个男人很感兴趣:妻子被称为怪物,儿子被称为怪物,他自己又是怎样的呢?

    这时唇边一凉,叶寒把手里的浆果塞进了他口里。

    方易:“……?”

    叶寒冲他笑:“嚼嚼,甜的。”

    脸上素无表情的人,笑起来很好看。方易怀着“肯定一口苦味”的想法咬破了浆果的表皮,但涌入口腔中的却是酸甜适中的汁液。

    看到方易一脸惊奇的表情,叶寒很愉快。“熟透了,很好吃。”

    “你懂得挑?那我昨天吃的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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