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起勇气跟绣娘说:“如果你没有地方去,到了扬州可以跟着我,我做工养你。”

    绣娘没说话,反而往徐老太的身边挤了挤,引得徐老太的女儿很是不满。

    我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这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一件事。

    失落,不甘,自嘲,或许都有吧。

    第八天,我们的速度慢了下来,一天只能走五十里了。

    泼皮的伤势在恶化,左腿肿的比右腿粗几倍。

    但是他很乐观,跟我说,大家已经走了五百里了,再走一千里就是扬州地界。

    我问他能撑住吗,他说能,他还要去扬州干一番大事业,怎么会撑不住。

    中年人昨晚的陷阱,抓住了一只野兔,大家决定吃掉野兔在上路。

    做饭的时候,中年人显得闷闷不乐,我以为中年人是觉得,野兔是他抓到的,不想给大家吃。

    中年人却对我说,泼皮可能撑不住了,他的伤口在恶化,腿里面都是脓,要不了几天他就走不动了,得留下。

    野兔很香,混合着野菜,哪怕没有调味品,大家也吃的满嘴流油。

    我却吃的很不是滋味,泼皮如果留下,他能一个人撑过这个冬天吗?

    他能面对后面的灾民吗?

    我不知道,也不敢想,只是默默将自己的兔肉,塞到了泼皮手上。

    泼皮看着我,笑了笑,又把肉给了徐老太,而徐老太将肉给了她女儿。

    三十多岁的大姑娘,噘着嘴,小声嘀咕着什么,愉快的将兔肉吃掉了,我依稀听到她好像再说SB...

    我傻吗?

    我不傻,我只是讨厌分别,父亲说,有的人走着走着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