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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延寿提及的这件事是个极为严肃的话题,众人一时间都沉默不言,不敢轻易的去表态。这件事若是表错态,将来可没好果子吃,所以每个人都表现的极为慎重。

    韩延寿等了一会,见众人不肯表述自己的意见,于是开口道:“老夫知道这件事很是敏感,你们态度慎重也是应该的。那么老夫便来当这个出头鸟。老夫先声明一点,老夫的提议是站在大辽朝廷的角度上,绝非出于个人私利。两位皇子其实都很好,也都可以主事。但是主事之人只能有一个。老夫倾向于大皇子主事,大皇子是皇上的嫡长子,立长是我大辽的规矩,让大皇子主事,也是符合我大辽祖制的……”

    韩延寿话音刚落,耶律春便大叫了起来道:“凭什么?凭什么便要立长?我大辽何时有这样的规矩了?韩宰相,你偏心大皇子便罢了,何必拿这个理由搪塞?我大辽可从来没有什么狗屁立长的规矩,莫以为我不知道。我也是父皇的儿子,凭什么大皇子可以主事,我便不可以?真是笑话。”

    韩延寿皱眉喝道:“二皇子,我大辽自天圣帝之后便代代立长为储,这早有规制。你若对此不知,便不要乱说话。”

    耶律春冷笑道:“之前的事我不知,但我知道我父皇即位可不是什么立长的。我父皇可不是先皇的儿子,而是他的弟弟,而且只是先皇的四弟。不也当了大辽皇帝么?还谈什么立长的规矩?就算有这个规矩,在我父皇手中却也是废了这规矩了。宰相还拿此事说话,岂非是惹人笑话。”

    所有人表情古怪的看着耶律春,心中皆想:这二皇子莫非是疯了,居然此刻揭皇上的伤疤?皇上的皇位是夺来的,先皇是传位于他的大皇子的,当今皇上只是皇叔罢了。他起兵夺了皇位而已。这件事本就敏感的很,朝中上下忌讳之极,没人敢公然说出来。他倒好,拿此事来举例反驳,莫不是疯了。

    “耶律春!你说什么?混账东西!父皇的所为岂是你能指手画脚的?还不住口!”耶律材沉声喝斥道。

    耶律春冷笑道:“大皇子,莫要假惺惺了。休拿父皇来压我。现在韩宰相要保你为储,你自然是乐开了花了。什么立长?不过是借口罢了。大皇子,你有什么资格继承父皇的皇位?论文治,你不比我高多少,我们两个都写不出一篇好文章来,倒也不用多说了。论领军的才能,你更是远远不及我。还记得在兴中府城外一战么?我就想不通你带着十几万骑兵怎么就中了女真人的埋伏的?那可是一片旷野之地,根本没有藏身之所呢。这样你都能被人家给埋伏了,莫不是眼睛瞎了。若不是你被他们伏击,十多万骑兵只剩下两三万人的话,那本是我们打败女真人最好的机会。我的十三万骑兵加上你的十二万骑兵一共二十五万,完全可以在兴中府城下便将辽人十七万骑兵

    全部歼灭。若是那时得手,岂有今日之战?怎么会死这么多人?花这么大的代价?父皇又怎么会在辽阳府城下被弩箭射中性命垂危?这一切都是你愚蠢造成的结果,父皇如果此次有个三长两短,那也是你的错。你还有什么脸去继承皇位?我若是你,怕是早羞愧死了。”

    耶律材目瞪口呆,指着耶律春道:“你……你……你胡说八道。这怎会是我的责任?你……你……血口喷人。”

    耶律材口才没有耶律春好,一时间找不到言辞反驳,也只能说说什么胡说八道血口喷人之类的话来反驳了。但这反驳显然无力。

    耶律春得意洋洋,他觉得,他的这番话说出来,怕是所有人都会倾向于自己了。大皇子就是个废物,他来主事,岂非是个笑话。

    “二皇子,胜败乃兵家常事,大皇子兴中府一战中了埋伏战败,却也不是指责他的理由。在座的领军之将谁没打过败仗?岂非个个都是无能之辈了?你怎可将皇上受伤的罪责也归咎于大皇子之身?更不要说你那皇上继位的事来否定我朝祖制。皇上继位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颁布诏书昭告天下一切规制照旧,你难道不知?就算不已长幼立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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