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你在那公房里呆着,你那官职能有什么出息?我说的是……你为何拒绝了严副相的邀请?不愿来新衙门任职?之前授官时我确实没有助你一臂之力,但那时候我和严大人便商议好了,待新衙门成立,变法推行之时,便调你来身边,给你施展的机会。然而你却拒绝了我们?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嗯?”
方敦孺语气有些严厉,带了些愠怒的问道。
林觉低头不语,心道:果然是这件事。今日来此,怕正是因为这件事先生要训斥我。
“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因为前番之事对老夫有想法?觉得老夫不近情理?让你们林家遭了难?是不是觉得当老夫的学生太没意味?所以想敬而远之?倘若如此,你大可说出来,老夫成全你便是。”方敦孺越说越气,嗓门也打了起来。
林觉忙起身躬身道:“先生想到哪里去了。学生从未这么想过。学生对先生遵敬如父,岂会有这样的想法?那件事早已过去了,学生也理解先生的苦衷。何况我二伯人也救出来了,我怎会有抱怨之心?”
“既如此,你为何拒绝了任命?撒脾气给谁看?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一次大好的机会么?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希望进新衙门里?我们调你进来都要背负任人唯亲的骂名呢。你却一口回绝了。这是什么做派?拆我们的台么?”方敦孺喝道。
林觉皱着眉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严正肃在旁低声道:“敦孺兄,不要这样。哪有见面就训人的?林觉必是有他自己的想法,你不要光是骂人,慢慢的说清楚不好么?”
方敦孺指着林觉道:“他……”
“师兄,你来啦。”一声清脆的声音从堂屋门口传来,众人扭头看去,只见方浣秋满脸的惊喜从门廊上快步走来。方浣秋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裙,发髻上扎着红珠花,夕阳照耀之下,整个人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美的像是个小仙女一般。
林觉心中一喜,忙拱手道:“嗯,我刚到。你去哪里了?”
“刚在后边浇花呢,娘说你来了,我便来瞧瞧。”方浣秋对着林觉甜甜的笑。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聊着天,把个正在发怒的方敦孺晾在那里,手还指着林觉,脸上还挂着怒气,场面一度尴尬。
“恩赫!”方敦孺大声的咳嗽了一声。
林觉惊醒过来,忙收起笑容垂手而立。方浣秋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嗔道:“怎么了啊?爹爹怎么板着脸啊?严叔叔,这是怎么了?”
严正肃尴尬笑道:“没什么,没什么。你爹爹正在跟林觉说话呢,被你打断了。侄女儿也坐着歇歇,说说话儿。”
方浣秋点头,搬了椅子挨着林觉坐下,忽然看见方敦孺严厉的目光,又忙将椅子移开数尺,在侧首坐下了。
女儿在侧,方敦孺也不好再发怒了,只捧了茶一声不吭的一口一口喝着茶水。院子里忽然静了下来。
远处,街市上的喧闹声远远的传来,傍晚时分因为太阳落山气温下降之后,反倒是街市上最热闹的一段时间,所以依旧嘈杂喧嚷。树梢上蝉鸣黯哑,甚是惹人厌烦。晚风吹来,树叶哗啦啦作响,几片焦枯的叶子旋转而下,慢慢的在空中荡漾。
“林觉啊,你莫怪你先生。你可知道敦孺兄对你可是寄予厚望的。敦孺兄曾经立誓不再收学生的,但他却打破誓言收了你为关门弟子,他自然是希望你能有一番作为。有些事确实也是无奈,你知道我们是怎样的人,你也应该明白我们做事只是就事论事,并非刻意让你难为。你是明理之人,当清楚这一点才是。”严正肃打破沉默缓缓说道。
林觉点头道:“严大人,我明白的。我也理解。我从未因为那件事怨恨过先生和你,林觉是那么不懂道理的人么?”
“你当然不是。你倘若是这样的糊涂人,当初敦孺兄又怎肯收你为学生。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