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县里没钱,这两年政府部门干部和城区教师工资很难保证。丝织总厂效益好,工资奖金从没拖欠过。要是把加班费和各种补助算上,同级干部收入比政府部门高两百多。销售科收入更夸张,书记县长都没他们高。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高长兴忍不住打趣道:“韩科长,你跟我不一样,你是国家干部,真喜欢穿警服,可以想办法调公安局去。”

    以前没什么感觉,这段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就应该干警察。

    无师自通会开车,直觉应该不会错,反正父母没指望我赚钱,只希望我当干部,工资多点少点无所谓。

    韩博越想越有道理,不禁笑问道:“真可以调?”

    “事在人为。”

    “我知道事在人为,关键在县里我认识的最大领导就丁书记和钱主任。”

    “韩科长,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在丝织厂挺好,干嘛去受那份罪。就算调也是往县委县政府调,乡镇不能去,给你提副科都不能去。”

    吴永亮的父亲是乡干部,最有发言权,深以为然地说:“是不能去,全县那么多乡镇,有几个不欠一屁股债的。一到年底,书记镇长就出去躲债,不敢在家呆。”

    “公安局一样惨,政法专项编制的正式干警工资70%发放,事业编和地方编全靠返还。基层派出所局里只给缩过水的基本工资,办案经费办公经费一分没有,二十几个派出所光电费就欠40多万。”

    他话音刚落,两个白色人影出现在视线里。在刘坝桥头东张西望,鬼鬼祟祟。

    车早已歇火,车灯早就关了,停的位置比较隐蔽,他们没注意到这边。在桥头附近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像是在观察,最后蹲在农资公司与一个门市部之间的巷子口。

    应该是他们,应该是那两个流氓!

    等了半个多月,终于等到了,韩博强按捺下激动,低声道:“永亮,把烟掐掉,前面两个人可疑。”

    “谁,在哪儿?”

    “斜对面,巷子口,”高长兴同样留意到了,自言自语地说:“二中和职中放假,最近的居民区离这一里多,游戏厅台球厅关了门,周围没什么人。三更半夜,他们来这做什么。”

    “撬农资公司仓库?”小颜脱口而出道。

    高长兴摇摇头:“农机配件,化肥农药,就算撬开也拉不走。”

    韩博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先盯着,要是敢打我们厂职工主意,就给他们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