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做人,还是得圆融一些。这个,大面上的规矩终究是不能错的。不然的话,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活活淹死你。你现在小,觉得别人说什么不重要。等过个几年你就会发现,人其实是活在别人的嘴巴里头的。你真想一点儿也不在意,其实并不可能。”
冯小满谢过了陈工费心,却始终不肯松口说自己回去奔丧的事情。
她回到房间以后,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下来。过完几十年的生活,像走马灯一样,不断地在她脑海中呈现。她早就不恨周文忠了,只是说不出的厌烦。她觉得一个人,能够活到周文忠这样,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因为,他没有自我也没有灵魂。他就像是一个空心的人。
周文忠走的如此之突然。让她一时间,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一直压在她心头的巨山,终于被搬空了。可是,她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那么高兴,更多的是一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茫然。
冯小满用酒店的电话,打了赵老师家电话,想跟妈妈聊会儿天。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有人会要求她母亲,以什么所谓的遗孀的身份,回去主持周文忠的丧事。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可能的。用的着她妈的时候,就会有人跳出来说“我们都当你是周家的原配嫡妻,那个什么姜黎,谁不知道就是外头养的小老婆,谁当她是回事”。
冯美丽的声音,在话筒里听起来颇为欣喜。她追着女儿问东问西,生怕女人在外头受了委屈。
冯小满也没刻意瞒着她妈,简单说了自己的港城之行之后,便提了周文忠车祸没了的消息。
冯美丽顿时惊讶不已,脱口而出:“这人怎么这么快就没了?可真够假的慌啊。”
可不是么。人哪里不假呢?看似生龙活虎,高高在上的一条命。其实,也是不堪一击,薄的像张纸一样。
冯美丽唏嘘了几句,想起来叮嘱女儿:“无论如何,他都是你爸爸。你要是时间调的过来的话,回来给他上柱香吧。也算是,也算是全了你们父女俩,这么多年的相处。”
她能说什么呢?到今天了,她只能感激周文忠,没有在过往岁月里,直接把她女儿给打死了。好歹,他养活了小满。所以,他能受得住小满的一炷香。
冯小满叹了口气道:“再说吧。现在这里有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请的下来假。”
冯美丽也不勉强女儿:“对对对,你是国家运动员,一切以祖国荣誉为重。”
冯小满本以为周文忠这件事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哪知道第二天一早坐在酒店餐厅里吃饭的时候,她无意识间瞥了眼隔壁桌子上客人正在翻看的报纸,居然看到了周文忠的大幅照片。
丁凝也看到了报纸,她还不知道周文忠的死讯,还拉着冯小满的手感慨:“哎哟,我看你那个爹是彻底红了啊。冯小满,你知不知道你丧失了一个多么好的,成为书香门第大家闺秀的机会!”
冯小满没心思陪她闲磕牙,她着急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周文忠有那么红么?不是她轻视科学家的地位。而是事实就是,除非是真正的科学界巨擎,否则一般著名专家的丧事最多就是一小段豆腐块简讯而已,不会给这么大版面的。
大概是她盯着报纸的眼神太过于急切。原先在看报纸的那位十岁上下的男孩子,特别尴尬地将报纸递给了冯小满,表示他不看了。
丁凝深切地鄙视着冯小满,要不要脸?居然用这种勾魂术来骗取人家小弟弟的报纸,恃靓行凶,没下限!
冯小满直接拿了奇异果塞丁凝的嘴巴。
丁凝一大口咬下,伸过脑袋凑上来看冯小满手里的报纸,因为她看到了“慘遭殺害”这四个字,这应该就是“惨遭杀害”吧!丁凝倒吸一口凉气,赶紧往下看。她连蒙带猜地大概看懂了这篇报道,主要内容是周文忠的遗书。
报道的开头大意是如果他的遗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