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怒哀乐,有情感诉求。父慈子孝的前提是父慈,父不慈的情况下,强行单方面的要求子孝,是不是太荒谬了?”
主持人放下了手中的卡片,点点头道:“嗯,我发现对你而言,运动员也是人,这个观点,时常出现。之前,在庞清受伤的时候,你也说过类似的话。大家跟我一起看看我们的摄像机记录下来的画面。老实说,吓得我不轻,这样的运动员,我还是头次见。”
纪录片中,庞清结束了自己个人全能赛,却被送往了医院。翻译将医生的话,转达给大家听,庞清的情况很严重,她必须得手术休息。否则,她将来很有可能会瘫痪。
为了庞清是否继续参加比赛的问题,国家队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内部会议。这一次他们摄制组未能进入会议室,只能在外面等待着。
记者采访了还躺在病床上的庞清。因为剧烈的疼痛,这个还不满二十一岁的女孩,额头上沁出大滴的汗珠。
她勉强露出笑容来,表示:“如果队里需要,我会坚持上场比赛的。嗯,我已经习惯了。真的,没有运动员不是在疼痛中醒来,不在疼痛中训练,不在疼痛中比赛的。这对我们而言稀疏平常。”
记者追问道:“那你要是瘫痪了怎么办?”
年轻的女子脸上一闪而过的茫然与恐惧被相机敏感地捕捉到了。话筒久久没有传出庞清的答案。所有人都清楚这个无奈的答案:能怎么办呢?不怎么办。
临时充当小会议室的房间,传来了冯小满的咆哮,打断了这份难堪的静谧。少女近乎于歇斯底里:“不行,坚决不行!她都已经这样了,你们还逼她去比赛。你们要逼死她吗?”
庞清的表情有点儿尴尬,她解释道:“小满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她非常善良,我们的关系也很好。她,她只是担心我的情况。”
镜头下的运动员似乎有点儿情绪不受控制。她微微偏过了脸,半晌才冒出一句:“她不过是在心疼我。”
特写镜头中,年轻的女孩眼角滚落下晶莹的泪珠。这无声的落泪,彰显着她内心的无助与感动。
房间门被打开了,冯小满像颗子弹一样,冲出了房门。
记者追上去问:“你们究竟决定怎么办了吗?”
陆教练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冯小满便跟挺机关枪一样的突突突:“赫主任说了,只要我拿到了奖牌,他就可以放庞清姐姐休息。你们都给我作证。”
被点名的赫主任显得非常尴尬。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庞清目前的情况不太适合上场比赛,所以这一次比赛,嗯,我们只能指望,剩下的三名运动员了。就我个人而言,我当然非常希望庞清能够上场比赛,她毕竟是我们队伍里经验最丰富,成绩也是最好的运动员。不过,我们也希望她的身体能够早点儿恢复。”
赫主任单独接受采访的时候,显得非常头疼:“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管冯小满这个运动员。她个性太强了。老实说,要不是看着她跟我孩子差不多大的份上。我早发火了。我这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运动员这么跟领导讲话的。一点儿规矩都没有。我一跟她说集体组织纪律荣誉,她就跟我强调运动员也是人。”
台下观众发出一阵笑声。
冯小满也笑了:“对,其实我个人非常不喜欢,别人在我取得成绩的时候,将我捧上神坛。好像我是无所不能,无坚不摧,又好像我是完美无瑕的,我身上没有任何缺点。我很害怕这件事情,因为他们嘴里说的人绝对不是我。而且我知道,现在捧我捧得越高,等我经历低潮的时候,反弹就越大。我很有可能会变得一文不值,被所有人嘲笑。
我想说的是,对于竞技体育而言,赢和输都是常态。无论我们输了还是赢了,我们依然都是我们。我们不可能因为赢了一场比赛就成为了神,也不会因为输了一场比赛就变成了魔鬼。过度的放大我们的得意与失利,都会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