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小曼回去找本书。我们有道题看法存在分歧。”

    曾教授压根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童乐就一阵风似的拽着人走了。

    周小曼踉踉跄跄地跟在少年身后。她个子高,昨天在队里刚量的身高已经有一米六八,童乐现在也跟她差不多的块头。可是她心头惶恐不安,竟然就这样被拽着去了曾教授居住的小洋楼。

    这栋小洋楼的条件较姜家差一些,采光没有那边好。然而周小曼不需要光线,她恨不得世界一片漆黑,她好藏身其中。

    童乐把人拉过来以后,才一拍脑袋,想到了一种可能。那个,周小曼不会是来那个什么吧。好像有的女孩子来那个什么时,会痛得趴在桌子上起不来。

    他慌张了。他奶奶都这么把年纪了,家里肯定不会备着那个什么。少年咬咬牙,跑去房间翻零花钱。嗯,门口的小超市里应该有的卖。

    童乐临出门前,鼓足了勇气问女孩:“那个,你有没有什么牌子品种的偏好啊。会不会过敏?”不是少年他猥琐,他妈是妇产科医生,说有的人会对有些那个什么过敏来着。

    周小曼脑子嗡嗡嗡的,靠在沙发上,从进门起就保持沉默。此时听到了童乐的话,她才茫然地抬起脑袋,顺着他的话重复了一遍:“什么牌子?”

    童乐豁出去了,他一个小爷儿们,没理由不大气。他一本正经道:“你不是来例假了嘛,我给你买卫生巾去。”

    周小曼看着少年耳朵根子都红透了的模样,哭笑不得:“没有,我不需要。”

    被童乐这么一打岔,她的心情平复了一些。那些混乱而可怕的画面也蛰伏了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真正恢复成连贯的场景。周小曼没有强迫自己想下去,顺其自然,碰到了那个触发点,她自然会想起来。

    现在的环境,她隐隐有种预感,真想起来往事的话,她会失控,会在人前丢脸。

    童乐担忧地看着她,小声问:“你是不是减肥过度,头晕啊。”

    周小曼笑了笑,胡乱应和道,她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饭。

    少年这下子终于放下心来,给她切了香瓜端上桌。两人慢慢吃完了一盘子香瓜,正儿八经讨论了暑假作业本上的一道几何题。童乐还把自己的数学宝典借给了周小曼。

    周小曼翻着少年的笔记本,心头讶异。跟一般的男孩子相比,童乐实在是细心了。笔记做的非常详尽,知识点也罗列的清清爽爽。她一翻开便见美心喜,不肯再松手了。

    童乐心头小骄傲,特别大方地表示笔记本她可以拿走了。他还有物理笔记呢,要借的话也行。

    周小曼立刻厚着脸皮拿下了笔记。这一个多月里,她把初中三年的英语单词跟课文背了个七七八八,连《语文基础手册》也过的差不多了。不是她多天赋异禀,而是她们体操队,每天光压腿就好几个小时,再加上跑步什么的。背背书反而能转移训练时的注意力。

    她跟童乐约好了,等她把笔记复印好了,就把原版还给他。初三主要是复习阶段,她不好意思一直占着人家的东西不给。

    两人一直待到中午十二点钟,曾教授都打电话过来催促了,才磨磨蹭蹭地出发去姜家吃午饭。

    童乐锁门时,闷声问她:“那你以后怎么办?”

    周小曼笑了笑:“住运动员公寓啊。我进了省队,队里给我安排了宿舍。”

    童乐撇撇嘴,没吱声。哪儿有人长期住宿舍的道理,这算怎么回事啊。

    然而,这已经是目前周小曼能够为自己争取到的最好情况了。

    周文忠大约是为了打压周小曼,吃过午饭也不提去学校报名的事。周小曼觉得荒唐,更加鄙视这位所谓的父亲。他以为她会求着他要上学吗?那魔鬼地狱一样的地方,神经病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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