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人间自有真情在的逻辑,难道不是被拐卖的女大学生被村民们感动了,自动留下来当民办老师,成长为感动大山的女人么。

    冯导满脸尴尬:“这个,剧本还在送审中。不急不急,咱们先把《我是神经病》给制作好了送审啊。”

    冯小满倒是挺期待那部《杀山》的。凭什么被侮辱被损害的女人不能奋起反抗,以暴制暴?她为什么要为了和谐稳定牺牲自我?既然警察帮不了她,谁都帮不了她,那么她不能像人一样活着了,那些混蛋也别想安生活着。生不如死,且一命换十命。

    奥斯蒙无奈地发现了一个事实,他又被阿普诺尔给忽视了。投入工作状态的阿普诺尔是六亲不认的,她的眼中只有工作。他叹了口气,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打电话联系同事的阿普诺尔。

    冯小满一直到敲定了手上的工作才发现天都黑了。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看到奥斯蒙正在外面的房间里头翻阅手上的文件。

    她有点儿尴尬,原本今天她是打算请奥斯蒙吃饭顺便为年底的事情跟他道歉来着,结果乔治发了电影文件过来,就变成他们一起吃着水果沙拉看电影了。再然后,她更是彻底忘了道歉这一茬。

    冯小满觉得自己还可以补救一下,赶紧翻出了她千里迢迢从中国拖过来的丝绸跟茶叶:“这是我妈妈亲自挑选的,应该还不错。奥斯蒙,我得跟你道歉。非常抱歉,因为我的缘故让你遭遇了谩骂。我只能说,我很遗憾。”

    奥斯蒙笑着接过了装礼物的盒子,示意冯小满坐下:“好了,阿普诺尔,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很感动你对我的维护,你是个勇敢的姑娘。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走出来的。”

    冯小满踟蹰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也不清楚后面我会怎么样,我只能说我不会再强迫自己去做任何事情,我会尽可能让自己更轻松一些。”

    奥斯蒙略微有些失望,但还是笑着引导对方说下去:“拍摄新电影的感觉怎么样?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依然可以将我视为朋友。起码我眼角的皱纹还有点儿其他意义。”

    冯小满笑了起来,倒是没有隐瞒奥斯蒙:“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空了,空空荡荡的那种感觉。那部电影蛮有意思的。冯峰的老师喜欢他,也许它有机会去戛纳电影节上亮相。”

    奥斯蒙开玩笑道:“我很感兴趣,你会给我发邀请函吗?”

    冯小满忍不住大笑:“求之不得,导演肯定会乐坏的。”

    一直到电影首映礼的时候,冯小满自己才真正看到最后成型的电影。开头就是身穿囚衣的小夜对着记者的自白:“对,我是神经病,所以别惹我。”

    然后镜头切换到林医生的脸上,她正试图跟记者解释神经病与精神病之间的区别,被对方不耐烦地打断了:“行了,我知道,不都是疯子么,分那么细干嘛。”

    接下来的故事相当平静,冯峰用不动声色的镜头将小夜的生活描绘出来。她的既往主要是通过一个个噩梦呈现出片段。梦境中所有人的脸都是晦暗不明的,只有喋喋不休的声音不停地冲击着人的鼓膜。

    也许是为了电影送审时更加容易通过,也许是为了表达一种命运的无奈。影片的最后出现了小夜母亲的脸,她在女儿离家以后揣着刀捅死了当年强.暴女儿的罪犯。旁人奚落她是疯婆子,已经被生活摧残的失去了原本模样的女人木然地瞪着一双眼睛:“对,我是疯子。”

    人们可以轻易地发现,母女俩的眼睛非常像。最后眼睛的特写是拍摄的人其实是冯美丽,她和女儿的眼睛最像。那一瞬间,小夜真正的生母跟她臆想出来的母亲的脸重叠到了一起。

    在这个时刻,母女俩跨越时空达成了和解。她们都是生活的弃儿,无论坚强勇敢还是懦弱哭泣,她们最终都是以暴力手段为自己讨回了她们想要的公道。

    经过了冯峰的剪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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