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这个女儿跟着她,受苦了。没有大房子住,没有好衣服穿,也没有什么能让她拿得出手的东西。

    其实周小曼的愧疚更甚,她觉得自己无能。她一个经历了两世,上过大学的人竟然没有能力让母亲过上好日子,反而需要母亲起早贪黑的忙,挣钱给自己花。

    冯美丽给泡着的豆子,过了一遍水,然后催促女儿早点上床休息。

    周小曼心疼母亲,第二天凌晨三点半就要起床,磨豆浆做豆花。她赶紧刷牙洗脸,爬上了床,催促母亲也一块儿过来睡觉。

    冯美丽抱着女儿,轻轻拍着她的背,嘴里哼着古老的童谣。

    这一幕要是看在外人眼中,其实有些诡异。因为周小曼现在已经是个十四岁的大姑娘了。可是这对母女,却非常享受这样的时刻。她们之间有着多年的空白,还经历过失去对方的痛苦。那些被截取的时间。需要她们一天一点一滴的去填补充实。

    周小曼在母亲轻轻哼唱的歌谣里,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上午的数学课,肖老师没有过来,临时换成了化学课。

    化学老师表示,肖老师请假了,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

    班上同学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肖老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石凯冷笑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直接无视了同学往他跟周小曼的脸上投来的探寻目光。

    男生愈发看不起肖老师这招以退为进。来这一手算什么?给学生施压吗?整个省实验中学又不是除了他肖老师的以外,没有另外没有其他数学老师了。他不教书,自然会有其他人来教。

    数学课代表曹魏看上去很难过,他默默地将数学书又放回了课桌肚,拿出了化学书,不做声。

    周小曼没有任何反应。好像那些盯着她瞧的目光完全不存在。她翻出了化学书,摊开来,认认真真地听课。

    一堂课结束以后,班上开始炸开了锅。不少人交头接耳,小声讨论着肖老师究竟怎么了。他这是真的身体不舒服或者家里有事,还是纯粹因为昨天的事情气到了。

    卢佳佳因为住的离肖老师家近,不少同学也过来问她打听。女孩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她也没听说肖老师家里出了任何事。

    石凯被一群男生围着,梗着脖子道:“他能出什么事情啊!不过就是摆架子,逼我们低头而已。我还偏就不低这个头。我就是吃软不吃硬。别以为来这一手,我就先会向他赔礼道歉。他上课重要,我的时间就不重要了吗?我才不会陪着他,继续浪费时间。他一届学生出不了成绩,还有下一届给他实验。我呢,我能过几年初三啊!”

    边上人一直劝说着石凯,不要跟老师这样硬碰硬。然而效果适得其反,石凯越发坚定了对肖老师的厌恶。一位老师最起码的职业道德都没有。就因为跟学生发生了不愉快,就拿不上课来威胁学生。多大的人啦,还老师呢,幼稚不幼稚。

    有人觉得过意不去,他们把肖老师逼得都不来上课了,似乎太过了。

    周小曼放下了手里的化学练习册,突然开了腔,声音不高也不低:“我不知道,我没有说过肖老师不配当老师之类的话。肖老师今天为什么不来上课,我也不清楚。你们不用再问我了,怎么问我还是这句话,我没有背后告黑状。这种事情我不屑于去做。什么事情,当面锣对面鼓,说清楚。”

    说着她将笔往笔袋里一放,直接起身出了教室。

    班上同学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石凯气愤地踢了一脚凳子,怒骂那个一直在劝他跟周小曼去和肖老师道歉的同学:“你们这下满意了!”

    一众同学顿时噤若寒蝉。

    十一月的上旬的风,还不足以让周小曼成为秋风中的蝉。她穿着灯芯绒风衣外套,蹲在楼梯拐角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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