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鹿特丹,他根本没有看孩子的冲动。这次看到盛宴怀里的那一小团,他突然很想上去摸摸他。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他走到盛宴身前蹲下来,伸手碰了碰孩子的脸。

    盛宴完全没想到陆之涣会主动来看孩子,看到陆之涣摸孩子的脸,盛宴不由得愣住了。

    他们两个竟然能这么平静和谐地共处一室,她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

    **

    很快就到了开学季,萧潇的实习正式结束,迎来大学最后一年。

    八月底的时候,陆之涣和盛宴去民政局领了证。

    这个消息很快就在班上传开了,有幸灾乐祸的,也有为萧潇打抱不平的。

    班上有几个追过陆之涣的女孩子,上课的时候会故意坐在她旁边,故意说风凉话刺激她。

    “哎,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咯。也不想想人家是什么背景,当然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老婆呀。”

    “有些人以为自己跟有钱人谈几天恋爱就是凤凰了,啧,摔得不要太狠。”

    萧潇懒得听她们说话,起身换了一个座位。

    那两个女生立马跟上去,继续在她旁边坐下。

    “你们有完没完?”萧潇本就心情不好,她们这样不依不饶,她也没有必要让步了。

    萧潇平时连大声说话的情况都没有过,那俩女生以为她好欺负,根本没想过她会在班上用这种态度和她们说话。

    “没完,当然没完。”其中一个女生的态度很是嚣张:“你以为现在还有陆之涣护着你么,拽什么拽?”

    这个世界上最深切、最浓厚的恶意,大都来自同性。

    女人骂女人的时候,什么话都骂得出口。

    萧潇深知这一点,所以她不喜欢跟别人打嘴仗,也不擅长吵架。

    她收好东西,从教室的后门走了出去。

    盛宴和陆之涣的婚礼定在九月二十一号,这个消息,萧潇是从盛年那边知道的,当时她背单词背累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就看到他发来的微信。

    萧潇没有回复,那边又跟来一条:你和我一起去。

    萧潇:不去。

    盛年:是不想去还是不想跟我去?

    萧潇:有区别吗?

    盛年:没区别,不管怎样都得去。

    盛年这个人有多不讲道理,萧潇是这段时间才领教到的,只有她想不到,没有盛年做不到。

    **

    九月二十一号,陆之涣和盛宴的婚礼。

    萧潇被盛年拽进酒店、又被他丢在嘉宾席,看着人来人往的会场,萧潇莫名地委屈。

    明明是他非得带她过来,来之后又把她一个人丢在这边……

    其实盛年只是不想让她受刺激,所以才没带她上楼。

    楼上化妆间,盛宴和陆之涣都在。盛宴看起来心情还不错,陆之涣没什么表情,但比之前沉默了许多。

    见盛年过来,盛宴赶紧把阮苜拉过来给他介绍:“盛年,这是阮苜,又漂亮又能干,你抓紧啊。”

    阮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林衍,他很平静,看不出什么变化。

    盛年盯着阮苜看了一会儿,笑着说:“当我老婆光能干不行,还得经干啊。”

    “都多大人了啊你,能不能正经点儿,吓到阮苜咋办。”盛宴嫌弃地白了盛年一眼。

    “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盛年问阮苜:“我吓到你了?”

    阮苜摇头:“没有没有。”

    “待会儿一个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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