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洛婉如才从茫然之中醒过神来,对上何氏关怀备至的目光,顿时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虚弱道:“娘我好疼,我难受。”就像是千百只蚂蚁在她身上爬,钻进了皮肉,又疼又痒。

    一句话,说的洛老夫人和何氏俱是湿了眼眶,忙不迭安慰她。

    在两人的柔声安慰中,洛婉如止了泪意,顿觉眼皮发沉,忍不住要睡过去,冷不丁瞄到了不远处的洛婉兮,睡意立刻不翼而飞。洛婉如豁然睁大了眼,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撑坐了起来,对着洛老夫人开始哭诉:“祖母,是洛婉兮,是她把我的行踪透露给了江翎月。我带着帷帽,别人哪里认得我,就洛婉兮认出了我,是她害我,她出卖我!”最后一句尾音尖利,其中愤恨怨毒一览无余。

    洛婉兮最大的倚仗就是洛老夫人,待洛老夫人厌弃了她,看她怎么蹦跶。

    洛婉兮被洛婉如的理直气壮气笑了,反唇相讥:“二姐有证据吗?有证据尽管拿出来,我随你处置,没证据少在这儿信口开河,受伤不是你血口喷人的底气。”

    施氏亦皮笑肉不笑:“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毕竟往姐妹身上捅刀子这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婉兮可不是那样的人。”

    何氏被施氏意有所指的话气得脸色一黑。

    洛婉如更是差点被气晕过去。

    “够了,一人少说一句!”脸色阴沉的洛老夫人呵斥道,见几人都安静下来,视线定在洛婉如身上:“你说这话有证据吗?”

    洛婉如身体一僵,不忿:“不是她还能是……”

    “婉如!”何氏打断女儿的话,方才在女儿指证洛婉兮时,洛婉兮神情坦荡,要么真不是她做的,要么就是这侄女养气功夫到家了。不管哪一种,都不宜再让洛婉如不依不饶下去,说一千道一万,她们没证据,而洛老夫人对洛婉兮深信不疑,多说无益。

    喊她名字,这是母亲生气的预兆,洛婉如千不甘万不愿的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觉得浑身又开始痛起来,痛的她冷汗瞬流,哀叫:“娘,我好疼,好疼!”

    但见她脸上毫无血色,冷汗滚滚而下,合适心如刀绞,一叠声唤:“府医快来!”立刻便有人去请一直在侧屋待命的谢府医。

    过来一看,伤口迸裂。顿时屋内就是一阵人仰马翻,哀哭声,喝骂声交织在一块。

    心力交瘁的洛老夫人颓然坐在背椅上,对屋内的嘈杂充耳不闻,耳边回响的是洛婉如言之凿凿的控诉,难掩痛心与失望。

    都说从鬼门关上转了一圈的人能大彻大悟,可这孩子分明就是不知悔改,反而更怨婉兮了。

    望了望身旁低眉垂目的洛婉兮,洛老夫人一阵心疼,等她去了,可怎么办啊!

    过了好一会儿,洛婉如用了药睡过去,屋里也恢复了平静。

    洛老夫人看一眼洛婉兮:“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有事要和你伯娘婶娘商议。”

    洛婉兮屈膝福了福,便带着人退下。心想洛老夫人该是要和人商量南宁侯府之事,能不能讨回公道是一回事,讨不讨这公道又是另一回事,要是被欺负到这份上洛家还一声不吭,洛家可就没脸出去见人。

    洛老夫人带着何氏与施氏去了花厅,第一句却是问何氏:“老大家的你是不是怪上婉兮了?”

    不防洛老夫人问得这般直白,何氏愣了下才扯了扯嘴角道:“母亲说的什么话!如儿吓坏了,才会胡言乱语,母亲别和她一般见识。”

    洛老夫人定定的盯着何氏,只把何氏看得浑身不自在。

    半响洛老夫人幽幽开口:“别以为我老了,就老糊涂了!”

    “儿媳不敢!”何氏忙道。

    洛老夫人冷笑一声,不理惶恐不安的何氏,径直道:“我不糊涂,糊涂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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