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言难尽。

    离了南宁侯府,洛婉如也觉心情大好,瞧门外的大榕树都特别的生机勃勃,脚步轻快的奔向马车,走到一半突然咦了一声。

    只见不远处一辆半新不旧的马车边,一少年正小心翼翼的上车,可不正是之前在廊庑遇见的那被江衡阳打伤的少年。

    大抵是差点同病相怜亦或者同仇敌忾的情绪作祟,洛婉如不由多看了几眼。瞧他除了赶车的马夫外就一瘦弱的小厮,再无其他下人。之前被江衡阳那个小霸王这么欺负,南宁侯府下人也没大惊小怪,越发肯定是来江家打秋风的破落户,觉他怪可怜的!

    洛婉兮见洛婉如一脸同情地盯着江枞阳,眉心微微一皱,又见江枞阳撩开帘子的手上裹着白纱,是方才摔倒在地时擦伤的,眉头皱得更紧。

    “二姐。”洛婉兮唤了一声。

    洛婉如回神,收回目光,踩着绣墩上了马车,洛婉兮紧随其后。

    马车驶出一段距离后,洛婉如便问吴氏:“五婶,刚才在门口的那人是江家亲戚,他们江家就这么对上门的亲戚?”她颇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情在里头,谁家没个穷酸亲戚,可没这么欺负人的,还要不要名声了。怪不得这一家母子三个都这么嚣张跋扈,也就仗着临安山高皇帝远,把自己当土皇帝了。

    吴氏面色有些古怪,沉吟了下,觉得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省得她不知道以后闹出笑话,这般想着又看一眼洛婉兮,见她神色如常才道:“那是侯府大少爷!”

    洛婉如没留意到吴氏那一眼,闻言愣了下,下意识道:“庶长子!”

    吴氏面色更古怪,洛婉如被勾起了好奇之心,反问:“不是庶长子,总不能是嫡长子吧!”

    洛婉如不敢置信地看着吴氏点了点,惊得瞪大了眼:“现在这位侯夫人是继室?”

    吴氏又点了点头。

    洛婉如满脸的不可思议:“好歹是嫡长子,被这么欺负,长公主就不管管,南宁侯呢!”

    “长公主专心修道,不理俗务,南宁侯大半时间在军营。”

    洛婉兮垂了垂眼,眼里划过一丝嘲讽。文阳长公主求长生求得走火入魔了,别说孙子,就是儿子都不管。至于南宁侯虽然经常不在府里,但是堂堂侯爷,若是有心,能不知道自己儿子处境,还不是心里根本没这个儿子。亲祖母亲生父亲如此,还能指望南宁侯这个继母上心,小孩子有样学样,岂会将这个兄长放在眼底。

    洛婉如撇撇嘴:“堂堂侯府,长幼不分,要是在京城早就被人参一本治家不严了。”洛婉如突然想起来:“我记得南宁侯府立了世子的,看模样也不是他,难不成南宁侯府废长立幼?”

    吴氏道:“这位大少爷十一年前坠马落下腿疾。”

    洛婉如张了张嘴,才知道江枞阳一瘸一拐原来不是被江衡阳打的而是身有残疾。她目光闪烁了下:“好端端怎么会坠马?怕是人为的吧!”这位南宁侯夫人看着就不是善茬。

    吴氏板起脸,正色道:“这话二侄女不要再说了。”

    洛婉如不以为然,却知道大家子里头有些事能做不能说,是以应了一声:“五婶放心。”

    看她这模样,吴氏心里打鼓,总觉得这侄女有些不着调,忍不住提醒:“今儿在南宁侯府发生的事,咱们就当没看见,回去后对谁也不要说。”她也看不惯南宁侯夫人苛待嫡长子,江衡阳的跋扈,但是两家乃姻亲,南宁侯府到底是江南第一府,得罪他们非明智之举。

    洛婉兮笑了笑:“五婶放心!”

    吴氏对这个侄女向来放心,望着洛婉如等她答复。

    洛婉如虽然不喜南宁侯府这一家子,还是不甘不愿的点了点头:“五婶放心!”

    回去后,三人去余庆堂向洛老夫人请了安,洛老夫人留下吴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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