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凌老夫人语重心长:“这几个都是我和你嫂子们精挑细选出来的,都是好姑娘!”
凌渊眼风不动:“二婶您的好意我心领了,然我无意续弦。”
凌老夫人糟心的瞪他一眼,突然悲从中来,掩面而泣:“你娘临走时拉着我的手殷殷嘱托我照顾好你们姐弟几个,其他人不用我再操心了,可唯独你孤家寡人一个,膝下一儿半女皆无。要是你有个血脉,我也不催你了,可你无后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让我下去后怎么跟你娘交代。”
凌老夫人与凌渊母亲不仅是妯娌还是手帕交,自幼一块长大,两人一辈子都没红过脸,后来凌母病逝,凌老夫人一直很照拂姐弟几个。若没这份缘由,她一个做婶娘也不会对他婚事这么上心。
“老九儿子多,从他那过继一个便是。”凌渊淡淡道,他胞弟凌洺光嫡子便有三个。
凌老夫人一哽,没好气道:“侄儿和亲子能一样吗?”她抽出压在最下面的那张名帖,展开竖在凌渊眼前:“你不选,我替你选,就这丫头了,明儿我就派人去提亲!”
说着仔仔细细的盯着凌渊的脸,不肯错过蛛丝马迹。她已经知道昨儿发生在邀月搂下之事,凌渊既然肯帮洛婉兮,待这丫头总是有几分不同的。
凌渊抬眸,便见抬头四个字,临安洛氏,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他垂下眼转了转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轻描淡写道:“我不会娶她,您若是想让她沦为全城笑柄,您便派人去吧!”
想将他一军的凌老夫人被反将一军,差点气了个倒仰,捂着胸口正打算晕一晕。
凌婵欢快的声音传进来。
凌老夫人郁郁的瞪一眼凌婵,把东西往盒子里一塞,神情立马恢复成和颜悦色。
凌渊无奈摇了摇头。
“祖母,我们回来了!”凌婵高高兴兴的掀开帘子进屋,向上首的凌老夫人和凌渊请安:“祖母好,六叔好!”
凌老夫人满脸含笑:“看来在你婉妹妹那玩的很高兴!”说着不动声色的剜了凌渊一眼。
凌婵:“是啊!我不只把祖父朝思暮想的《金玉满堂》带回来了,婉妹妹还送了我一幅她自己画的《涴纱女》,不只画好,那一手簪花小楷也漂亮极了。”说着凌婵就要打开画轴。
凌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一眼凌渊:“她父亲是堂堂状元郎,母亲出自以书画传家的李氏,在闺中就有才名,如此家学,自然也是才女。”
凌渊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起身:“二婶,我还有公务要忙,先行一步。”
凌婵和洛婉妤连忙站了起来。
凌老夫人撩他一眼:“去吧,别忙起来又顾不得用膳,仔细身子。”
凌渊轻轻一笑,行礼之后旋身离开。
凌老夫人在心里叹了一声。
凌婵完全不知道自己坏了祖母的‘好事’献宝似的把已经展开的《涴纱女》挪到凌老夫人眼前:“祖母好看吧?”
凌老夫人知道孙女说的好看,指得绝对是画中临水涴纱的女子,而不是整幅画。不由好气又好笑,倒是认真看了两眼,笔法挥洒自如,人物生动传神,令人眼前一亮,再思及她年纪,洛老夫人就更郁闷了,凌渊琴棋书画皆通,书画更是精绝,二人岂不般配。
“祖母,你再看看下面题得这些字!”
凌老夫人目光下移,停在了王昌龄的《涴纱女》上,清婉灵动如插花舞女,低昂芙蓉,片刻后,凌老夫人感慨:“她这一手字,没个十年以上的苦练是写不出来的,瞧瞧人家,还比你小一岁呢,你倒好意思偷懒不练字,字就是脸面。”
凌婵悻悻一缩脖子,抱起画:“我给祖父送画去了。”说着一溜烟跑了。
“这丫头啊!”凌老夫人无可奈何地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