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满意足才回公宫去。公宫内到处可见那些回去的卿大夫。
公子蛮站在车上,见着郑媛的车经过,刚想出口喊,又不得不忍住。
他望着妹妹的马车失魂落魄,上了车之后,他想起一件事来,“上回向商人采买的珠宝到了没有?”
家臣知道这些珠宝都不是给公子蛮的正妻薛任买的,而是给快要出嫁的郑媛。公子蛮对这个妹妹简直比一母同胞的妹妹还要疼爱,办这件事要比给主母办事还要用心。
“都已经采买好了。商人说那些珠宝玉石都是从昆仑以西来的,华夏少有。”家臣说起这个,就有些心疼。商人口里的少有,意味着这个价钱要往上翻了好几番。
“那就好。”公子蛮点头,他不怎么太在意价钱,只在乎妹妹喜欢不喜欢。
“可是公子,这主母那里该怎么说?”家臣满脸为难。要从府库内支钱出来,薛任作为主母,不可能不知道。到时候该怎么和主母解释呢?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公子蛮回到家中,薛任就迎接了上来,她将夫婿迎到内室,亲自给他将外头的玄衣换下,穿上在家中的服饰。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给公子蛮换好衣裳之后,站在铜镜旁欲言又止。
公子蛮对着面前有人高的铜镜前,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抬腿就要走。薛任见状立刻叫住他,“夫君!”
“怎么了?”公子蛮回过头来,有些奇怪的看着薛任。他和薛任和许许多多的贵族夫妻一样,要说恩爱,不至于到那个份上。相敬如宾,还是不错的。
贵族夫妻在六十岁之前,都有自己的居室,除非夫婿要到妻子这里过夜,才会和妻子同床共枕,不然夫妻两人都是各自分房睡。
公子蛮对薛任的印象,也仅仅是郑伯给他占卜来的新妇罢了。
“夫君。”薛任急急忙忙走过来,“夫君,家中最近一段时间,有一大笔的支出。”薛任追上去问,正妻最大的职责是给夫婿剩下嫡子,但是职责却也不仅仅于此。家中大小事务,都需要她过问。尤其是这种大笔开支。
“这个,媛要出嫁了,我想给她送点饰物。”公子蛮漫不经心答道。
兄长见妹妹出嫁,私下赠送玉笄等物,也不算奇怪。可是这花销也未免太大了,“可是这也未免太多了。”
“昆山之玉,是要那个价钱。”公子蛮抬头对薛任一笑,“何况,我也没动你的任何私物。”
公子蛮知道薛任是什么意思,无非是觉得他为媛花的太多了。可是那些都是他自己府库里的东西,也没打算动妻子的私财,怎么就不行了?
薛任万万没有想到公子蛮既然会这么说,嘴唇动了好几下,都没说出话来。
郑媛回到公宫,帷车在大道上走着,迎面就来了徐嬴的车。郑媛让人将车停到一边,让徐嬴先过。不管她和徐嬴私下撕成什么样子,表面上还是要和和气气。至少她要装出一副恭谨的模样。
徐嬴的车并没有很快的行驶过去,而是到了郑媛的车面前就停了。
“叔姬又出宫了啊。”徐嬴的声音从车中传来。
女子乘坐的帷车除非在数九寒天,不然都不怎么围的结结实实。车中说话,车外的人也容易听到。
“是的,庶母。”郑媛含笑答道,她的笑不仅仅是在脸上,而且还在声音里头。随便一个人都能听出她话语里头的笑意。
少女含笑的话,听在失意人的耳里越发让她浑身不舒服。徐嬴上回已经领教过郑媛诬陷人的本事。她明明就没把人怎么样,结果到头来,做坏事的全成了她。甚至此事还让郑伯派人来说和儿女们计较没有意思。
“叔姬这是去哪里了啊?”两人没有见面,可是郑媛还是听出徐嬴的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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