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

    陈平安疑惑道:“什么时候让你这么乐呵?”

    白首哈哈大笑道:“姓陈的,你是不是认识一个云上城叫徐杏酒的人?”

    陈平安笑了起来,“认识。”

    白首捧腹大笑,“好家伙,姓刘的如今可风光,一天到晚都要招呼登山的客人,一开始听说那徐杏酒,投了拜山帖子,自称与‘陈先生’认识,姓刘的硬是推掉了好些应酬,下山去见了他,我也跟着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家伙也学你背着大竹箱,客套寒暄过后,便来了一句,‘晚辈听说刘先生喜欢饮酒,便自作主张,带了些云上城自己酿造的酒水。’”

    白首说到这里,已经笑出了眼泪,“你是不知道姓刘的,那会儿脸上是啥个表情,上茅厕没带厕纸的那种!”

    陈平安哀叹一声,“这个徐杏酒,听风就是雨,肯定误会我的意思了,误会了。”

    白首高高举起双手,重重握拳,使劲摇晃,“姓陈的,佩服佩服!”

    陈平安小声问道:“你师父这会儿很忙?都忙到了没办法来这边迎接我,于是就派遣你这么个小喽啰来凑数?”

    白首呲牙咧嘴道:“姓陈的,你才小喽啰!老子如今在太徽剑宗,那是人见人夸的天纵奇才,姓刘的每天都要偷偷烧高香,庆贺自己收了我这么个好弟子。”

    陈平安笑着揉了揉少年的脑袋。

    白首竟是没躲过,怒道:“别没大没小啊!姓陈的,我是卖你一个天大面子,你我才能够兄弟相称,你再得寸进尺,就自个儿去太徽剑宗,我不稀罕给你带路。”

    到了太徽剑宗的山门那边,齐景龙板着脸站在那边。

    陈平安颠着竹箱,一路小跑过去,笑道:“可以啊,这么快就破境了。”

    齐景龙扯了扯嘴角,“哪里哪里,比起陈大剑仙,差远了,一口气破了武夫修道两瓶颈。”

    陈平安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

    白首没好气道:“你们有完没完,一见面就相互拍马屁,有意思吗?”

    少年嘿嘿坏笑道:“咋个不拎出两坛酒,边喝边聊?姓刘的,这次可要悠着点喝,慢点喝。”

    少年是佩服那个徐杏酒,他娘的到了山上茅屋那边,那家伙刚坐下,那就是二话不说,一顿咣咣咣牛饮啊,连喝了两壶酒,若不是姓刘的拦阻,看架势就要连喝三壶才算尽兴,虽说酒壶是小了点,可修道之人,刻意压制灵气,这么个喝法,也真算不一般的豪气了。

    三人一起缓缓登山,一路上齐景龙经常与人打招呼,却也没有如何刻意停步寒暄。

    陈平安问道:“徐杏酒回了?”

    齐景龙无奈道:“喝了一顿酒,醉了一天,醒酒过后,总算被我说清楚了,结果他又自己喝起了罚酒,还是拦不住,我就只好又陪着他喝了点。”

    陈平安哈哈大笑。

    齐景龙冷哼道:“下不为例。”

    陈平安偷着乐,与白首轻轻击掌。

    白首觉得姓陈的这人才有意思,以后可以常来太徽剑宗嘛。

    他自己不来,让别人带酒上山找姓刘的,也不是不坏的。

    太徽剑宗占地广袤,群峰耸立,山清水秀,灵气盎然,陈平安有无法御风远游,便取出那符舟,一起去往齐景龙的修道之地。

    在茅屋那边,白首搬了三条竹椅,各自落座。

    齐景龙突然说道:“借我一颗谷雨钱?”

    陈平安抛过去一颗谷雨钱,好奇问道:“在自家山头,你都这么穷?”

    齐景龙接住了谷雨钱,双指捻住,另外一手凌空画符,再将那颗谷雨钱丢入其中,符光散去钱消失,然后没好气道:“宗门祖师堂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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