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封号,老二念着兄弟情分,老二媳妇也不是那等爱计较针头线脑的,所以家里无论干什么你都是占了大头,沈家从不曾亏欠你什么。你摸着良心说,京里哪个寡居的妇人过的像你这般风光体面?就是再厚道的人家,也不过给个角落的院子,让人寂寥着熬日子罢了。”
邵氏脸色发白,低声道:“我知道娘疼我,娘,娘说这个做什么?”
沈老夫人讥诮地笑了笑:“你知道?你不知道!你想着这爵位本该是你儿子的,该排场煊赫地当侯夫人的也是你,凭什么全便宜了二房?我说的可对?!”
邵氏冷汗涔涔而下,红着眼眶道:“娘多心了,儿媳怎么敢起这种心思?”
沈老夫人淡然道:“我手头没证据,又有娘家撑着,你不承认我也没法子。”
她低头深深地瞧着她:“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既做下这事儿,早晚有天会被人发现,想想到时候三丫头和志哥儿怎么看你,想想京里的人怎么说你。”
邵氏脸白如雪,身子也不由得颤了颤,沈老夫人却已经起了身:“这几日我总梦见老大,心里沉沉地坠着,过几日你去家庙帮我抄经文,好好地积些福报。”
身边跟了多年的江嬷嬷脸色带了些骇然:“大夫人这般拿三姑娘算计了这么多年?”
沈老夫人面色疲累,任由人服侍着脱了身上的长褂子,摇头道:“也不尽然,她是真疼三丫头的,当年那么小的小人,被她搂着吃哄着睡,就是泥人也要动几分情。”
她自嘲地笑了笑:“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些年七分真情三分算计,我竟没瞧出端倪,直到出了前些日子的事儿我才看出来。”
江嬷嬷张了张嘴,有些糊涂:“这...这又是怎么说?”
沈老夫人阖着眼靠在迎枕上:“当年老大才去世,志哥儿又还小,朝中上下多少人盯着这爵位,我也只得上书,把这爵位给了老二,她这么些年...一直在怨我偏心,也怨二房夺了她儿子的位置。”
她顿了顿,“以她的本事,要是真存心要害二房不得翻身,只用引着三丫头犯个泼天的大错便得,这些年三丫头小错不断,大错却没有,是她下不了手罢了。”
她面上陡然显出几分老态来:“她对三丫头是真尽了心,当年三丫头屡屡犯错,我就有心把她抱过来养,她嘴上虽然不说,人却瘦的脱了形,憔悴的不能看,我这才作罢的。”
江嬷嬷不解道:“那大夫人又为何要...?”
“因为她不光有三丫头,还有儿子!”她猛然睁开眼,眼里有几分冷意:“老二当时马上就要返京,她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她说完又苦笑道:“老大媳妇...既可怜,又可恨。”
江嬷嬷叹了声:“大夫人这是何苦呢?”她默了片刻,又问道:“那二老爷那边...您要不要去说?”
沈老夫人缓缓摇头:“老二让媳妇把三丫头身边的人送还回去,想必已经是觉察到了什么,他既然什么都没说,只怕也是存了对兄长寡嫂的愧疚心思吧。至于三丫头那里...等她大些了再说,如今年轻冲动,保不齐闹出个什么来。”
她深深地呼出口气:“只盼着老大媳妇在家庙能想开,不然...”她微闭了闭眼,再没说下去。
......
沈琼楼觉着自己非常苦逼,首先沈老太太跟她不对盘,跟她住在一处非常之憋闷,两人简直是相看两生厌。其次她才知道太子是从卯时过三刻开始上课的,也就是早上七点四十五。
古代交通工具又不发达,她这个陪读的从家到皇城将近一个时辰,也就是说,她五点就得起床上学——简直考验洪荒之力。
事实证明,她的洪荒之力存货不多,被身边的大丫鬟叫了三遍还没起身,元芳同志无奈,只好转身禀了身边的嬷嬷,嬷嬷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