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瞳仁闪烁,却不见愤懑戾气,忽的笑了笑,几分奇异的兴致乍然生出:“几年不见,你性子倒是改了不少。”
他语调又转了转,颇有些暧昧不明:“咱们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起身吧。”
沈琼楼可算是明白阴晴不定这个词的意思了,一脸懵逼地站起来,就见车帘放下,不远处的马车轮又转动起来,载着车中美人远去了。
她摸着脑门子不能理解这什么什么王的脑回路,却见身后跟着的几个随从还跪着,她忙不迭地抬手让人起身,身后跟着的随从们就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生怕她心气不顺拿自己撒气。
沈琼楼倒是没想这么多,转头问道:“刚才走的那个是什么王?”
随从听她问的随随便便,腿一软差点又跪了,哆哆嗦嗦地道:“回三姑娘的话,是当今圣上的十三弟,豫王爷。”
沈琼楼听完更蛋疼了,把皇上的弟弟这个身份和自己皇后的外甥女对比一下,瞬间被秒成渣渣,原身长脑袋是为了显个高的吧?得罪这么个猛人。
她正在这边为身上的一摞黑锅长吁短叹,没料到这一耽误的功夫沈木已经跟上来了,见她立在长街上不走,皱眉道:“不是让你先去陈府给人赔礼吗?怎么还在这里呆着,忘了你祖母的话了!”
沈琼楼冤枉死了,忙把方才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沈木眉头皱的更紧:“你又怎么开罪这位王爷了?”
这个问题她也想知道啊!只能苦着脸答不出话来,幸好沈木对她的烂事也没兴趣知道,反正肯定不是什么美好励志的故事,所以略问了问就不再提了。
他转头叮嘱道:“豫王爷封地在川蜀,文治武功都极出色,在朝中颇有声望,过去的事儿就算了,以后跟他说话注意着些...”他想了想,又补了句“哎,罢了,你这性子...以后见他直接避过吧。”
有些话他没跟沈琼楼说,这豫王连圣上都十分忌惮,不得不用召他回京这种迂回手段削弱他对藩地的影响力,可见此人势力深远,而且性子古怪,轻易不能得罪。
沈琼楼:“...哦。”不早说。
沈木见她低头不言语,还以为她被吓着了,二世祖养成团的属性爆发,沉吟道:“不过你也不必太谦卑了,以礼相待,让人拿不出错儿即可,想来豫王不是那等睚眦必报之人。”
沈琼楼:“...恩。”才怪。
遇见豫王只是个小插曲,最终的目标是给被毁了亲事的陈家和许家人赔礼道歉,父女俩干脆一道去了陈府,没想到连门儿都没进,在门口被人阴阳怪气地讥讽几句,带着一肚子的晦气悻悻掉头。
接下来还要去许府,从记忆里来看,她估摸着这位许公子还是沈琼楼的意中人,可惜流水无情,许公子对沈琼楼可谓厌恶至极。
许家离锦川侯府不远,沈木和沈琼楼站在街外停顿了会儿,给自己做足了心里建设才去敲许府的大门,幸好这回总算是给人迎了进去,不过没见着许公子,只见了许祭酒和许夫人。
许祭酒多少还能沉得住气,只是面上不好看,许夫人想到儿子亲事就是被她搅和的,直言讥讽道:“锦川侯府好大的威风,这回身后是跟了多少人过来?上回砸了我儿的纳采礼,这回莫不是想连我们许府一道儿砸了?”
沈木从没被个妇人这般讥讽过,三十多年的脸面算是一朝丢尽,不着痕迹地瞪了沈琼楼一眼,拱手道:“楼儿顽劣不驯,毁了令郎的婚事,沈某深感内疚,和家中长辈已经教训过她了,如今她已经知错,特地上门来赔礼道歉,只盼着能补偿令郎一二。”
沈木到底是惯常混迹官场的,话说的极漂亮,许祭酒想着到底同在官场,也不好闹的太难看,面上已有几分缓和。
只是许夫人仍还不依不饶:“我们家门第低微,受不得侯爷这番赔礼,侯爷还是回去吧,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