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侍读,就是怕圣上起疑心,如今算算时候也差不多了,想必圣上那里已经查清楚了,楼儿这时候再光明正大地卸了侍读一职,再去别处避嫌,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沈老夫人本就不愿儿孙参合宫里的事,当初为了陈皇后才让沈琼楼入宫伴读的,这刚好是个能光明正大避开的法子,闻言也是赞同,又出主意道:“她大堂伯就在南边,咱们写封信过去,就让三丫头在南边住上一段日子。”

    沈琼楼闻言思路跑偏,奇道:“我哪个大堂伯在南边那里?”

    沈老夫人无语地摇了摇头,惊奇道:“你这孩子当初被你爹打了两下,不光伤了脸,还伤了脑子不成,怎么谁都不认得了?”她思路也狂奔出去:“我记得城南有个张大夫擅长针灸,回头让他给你扎几针。”

    无辜躺枪的沈木:“...”

    他摆摆手,把话题拉回来:“是你松堂伯,如今在南边经商,这不是重点...我明日就想法子递折子帮你把侍读之位辞了,反正侍读也不算正经官位,没那么多手续,皇后那边...让你娘找机会去说吧,想必皇后也能体谅你的难处。”

    三人俱是干脆之人,商议之后便拿定主意准备忙活,沈老夫人忽然叫住沈琼楼问道:“这法子你是怎么想到的?为何不早些说出来?”

    沈琼楼本想实话实话,但转头想到沈老夫人叮嘱过她不要跟东西厂的人打交道,便把话咽了回去:“我做梦梦见的。”

    沈老夫人:“...”

    接下来发生的事给沈家人上了一课,什么叫峰回路转,什么叫柳暗花也暗。第二天早早地就有宫里出来的内侍宣旨,侯府上下的人都摆开阵势来接旨,具体内容她记不大清楚了,大概意思就是——

    沈侍读在宫里表现出众,朕心甚慰,但想到豫王府里仅有一名长史,朕心里甚是不安,所以特指了沈侍读去豫王府当值,加油,好好干。

    沈府众人:“...”

    昭睿帝听了豫王的话本来觉得他脑子有坑,但仔细想了想,这确实是个好法子,一来可以把沈琼楼调远,省得太子和三皇子再起纷争,二来豫王是长辈,把沈琼楼派去给他干活,他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也没脸再争了,三来长史的主要职责就是监督王爷,沈琼楼是锦川侯之女,皇后的外甥女,根正苗红,派去给豫王十分合适。

    ——综上所述,他就这么麻溜地把沈琼楼转手了。

    沈琼楼当然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她脑子里只转了一个念头——呵,神经病也能当皇上?

    沈老夫人和沈木就比她淡定多了,略惊愕一瞬就回过神来,接旨之后送走了内侍,然后皱眉对视着。

    陈氏沉不住气,头一个咂舌:“这,这皇上也太能想了,想把楼儿打发走就罢了,怎么偏生给楼儿找了这么个差事?”

    沈老夫人也有几分无奈,别人跟皇家牵扯关系是交了大运,自家这个除了麻烦还是麻烦,她长叹了口气,想起豫王捉摸不定的性子,不由得摇摇头:“豫王那里也罢了,总比宫里能少些事,你只要小心干好差事,想必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干上一段时候,等风头过了再把这差事辞了吧。”

    沈木久居官场,对豫王的脾性也有些了解,同样不想让沈琼楼在他府上久待,无奈颔首道:“圣上既然下了旨,也只能先如此了,等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想法子辞了吧。”

    他原来的希望不过是小女儿能懂事让他少操些心,现在女儿是懂事了,他操心的地方却更多,心都稀碎稀碎的了。

    虽然皇上下旨让她去豫王府当差,但也没说具体是什么时候,只让她尽快上岗,她这边正琢磨着要不要去新单位转转,没想到府外就有人来报:“一位叫怀瑜的小公子要见您。”

    这时候天上细细下了些小雨,殷怀瑜带人进来的时候还穿着蓑衣带着斗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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