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系?叔侄?

    当然这话只敢在脑子里转几圈,没敢顺嘴溜出来。

    她等药煎好就几口灌下,终于不觉得难受了,今天一天过得跌宕起伏,她几乎是逃回长史院子的。

    宋喜见她早上还好好地穿着官服,从殷卓雍那里回来一趟就换了身衣服,不由得诧异道:“沈长史这是怎么了?遭了贼了?”

    沈琼楼没做贼也莫名心虚,含含糊糊地道;“刚才不留神倒了杯西瓜汁在自己身上,寻了个身量差不多的丫鬟找了身衣裳换了。”

    宋喜:“哦...”

    听这一声哦的意味深长,沈琼楼起了一股强烈的想杀人灭口的冲动。

    好容易挨到下班,她走的比宋喜还早,一回家怕家里人拉住问东问西,先回去把衣服换了,元芳见她回来的如此早还有些诧异,但听说她来癸水了,顾不得别的,先服侍她换洗一番,又急忙禀告道:“姑娘,亲家老太爷和老夫人来了,老夫人让您回来了就赶紧过去见人呢。”

    沈琼楼脑子绕了几圈才把关系理顺,一边伸手让她系腰带一边问道:“是我外祖父和外祖母来了?”

    元芳点了点头:“还有两位表少爷,您换洗完了就赶紧去吧,咱们少爷已经过去了。”

    沈琼楼点了点头,略梳洗瞧着精神些了才赶过去,一进正院就听见阵阵笑声传了过来,竟然是素来端庄矜持的沈老夫人的声音,看来她老人家心情不错。

    她一边琢磨一边进去,就见沈老夫人左手边坐着两位老人,忠勤侯陈老太爷一身天青色绣青松的直缀,身上并无半点多余的坠饰,虽年华不在,但三缕长须颇见清秀飘逸,高鼻秀目,眉眼温善,正静静地听着几人说话,年轻时候肯定也是满楼红袖招的风流人物,如今老了在老人堆儿里估摸着也颜值爆表。

    一边坐着的陈老夫人就逊色许多,至多称得上周正,身上带了好几样金灿灿的首饰,映的满室生辉,不过圆团脸,唇边还带着笑纹,瞧着很是开朗。

    沈琼楼看一眼就知道陈氏和陈皇后的美貌随了谁,站着的嬷嬷通报一声,她走过去给外祖父见了礼,口称外祖父好,被一把扶起来塞了个玉做的貔貅,然后老爷子笑道:“好几年不见楼儿,竟是大变样了。”

    外祖母宁氏早就等不及了,嗔一句‘就你话多’,也不等沈琼楼见礼,就把她一把搂进怀里,在脸上上下亲了好几口,又塞了个精致的荷包到她手里:“楼儿越发标致了。”

    沈琼楼心里年龄比身体年龄还大,被亲的十分尴尬,尤其是家里的几个长辈还看着。

    宁氏涂了口脂,她脸上留了好几个印子下来,陈氏掏出绢子来给她擦脸,一遍笑嗔道:“娘您也真是的,这孩子心眼实,您别逗她。”然后指着二老身后的两个少年道:“这是你陈白表哥,那是你陈青表弟。”

    陈白比沈琼楼大两岁,遗传了陈家的美貌,站在那里颇为白皙俊秀,陈青小沈琼楼一岁,身量倒是不低,却偏生了张娃娃脸,瞧着像八.九岁的孩子。

    两人见沈琼楼生的俊美清逸,心里也自有一番计较,脸上带笑行了礼,瞧着倒很是投缘。

    宁氏两个闺女都已经出嫁,剩下的两个儿子又生下了一窝儿子,盼孙女盼的眼睛都绿了,瞧见外孙女也稀罕得紧,搂着就不撒手了,从头上又拔下一直耀目生辉的镶红宝赤金簪子插在她手上:“我们家一个闺女都没有,这孩子我一瞧就喜欢,到跟我亲生的似的,就是十来岁的小姑娘打扮这么素净做什么?”

    陈氏看了眼宝贝闺女,又看了看讨人嫌的两个儿子,得意道:“那是我生得好。”

    沈琼楼倒是吓了一跳,正想推拒,就见她转头冲沈老夫人爽利一笑:“老姐姐可别嫌我礼轻,那些玉啊翡翠啊我这些年也欣赏不来,这些年了觉着金子好,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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