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念了两句罪过罪过。
殷卓雍也换洗一新走过来,一身天青色斜襟直缀显得颇是雍容儒雅,他意有所指地瞟了她的小腹一眼:“你最近老流血,于身子不会有妨碍吧?还是请太医来好好瞧瞧。”
沈琼楼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尽量面不改色地道:“臣,臣只是太热才流鼻血的,不会碍着什么。”
他细细斟酌起她的太热来:“我记得你方才不过给我倒了杯茶,怎么就太热了?难不成是因为靠我太近?”
他慢慢垂下眼,眉尖若蹙:“我真没想到,沈长史内里竟这般...狂野,只是我既是你上头人又是你长辈,你存了这种邪心可怎么好?让我着实担心,你哪天一个忍不住对我...”
一个狂野的人设抛出来,沈琼楼张口结舌,说的跟真的似的,她能忍不住干嘛!
她简直百口莫辩,鼻子里还塞着布条,瓮声瓮气地无力道:“王爷,臣只是暑热而已。”
他还想说话,正好这时候太医过来了,还是上回那个,先伸手给她请脉,顿了片刻,神情有些古怪:“长史最近是不是用了不少补身子的物事?”
沈琼楼一怔,点了点头:“家母最近见我忙碌,促着我吃的。”
太医无语地摇了摇头:“长史身体底子不差,纵然忙碌点也不碍着什么,偏令堂选的补药应当都是补气血的上好补品,令您火气大旺,方才火气上涌这才流鼻血的。”
沈琼楼听完蛋好疼,被亲妈坑了都没地方说理去。
他开了几副宁神降火的方子,叮嘱道:“是药三分毒,长史能不吃这方子还是尽量先不吃,要是实在不行了再吃吧。”
沈琼楼千恩万谢地送走了大夫,对着殷卓雍摊手道:“你都瞧见了,我可不是对着您起了歪心。”
殷卓雍漫声道:“你不是火气上涌吗?难道不是见着我才火气上涌的?”
他轻叹了声:“早就知道你对我意图不轨,还让你进府,当真是引狼入室,不过也罢了,谁让你是我的乖乖呢。”
沈琼楼:“...”呸!
他又随口问道:“你也是个经不住富贵的,不过吃了几副补药就成了这样,都吃了什么了?”
沈琼楼记得不大清了,想了想报出几个名字来,他似有讶异:“吃这些东西...乖乖,你肾亏?”
沈琼楼:“...”她要是个男人,这会早就扑上去揍人了。
殷卓雍也是头回见吃补品吃成这幅惨相的,一下午忍不住拿出来调侃几回,沈琼楼脸上八风不动地忍了,在心里默默地诅咒他肾亏。
宋喜早就就势开溜,殷卓雍抬眼瞧了瞧更漏,起身道:“你也差不多到了放工的时候了,走吧,我送你一程。”
沈琼楼忍不住刺了他一句:“您不是一口咬定我对您有邪心吗?还敢跟我单独走?”
殷卓雍折腰而起,懒洋洋地道:“乖乖,我怜惜你一番痴心思,给你个机会,你又何必这么说出来呢?”
沈琼楼:“...”她有预感,这件事会被殷卓雍一直拿出来损到死。
锦川侯府里,宁氏正在和沈老夫人说话,交流一番已经知道彼此孙辈的心思,陈白和沈琼楼是完全拿对方当表兄妹待,陈青倒是天天嚷嚷着她三表姐,可是他这孩子太小,说话也做不得数。
宁氏倒也不灰心,这事儿本就看缘分,再说她还有其他孙子呢,没准就有个能和外孙女看对眼的。
不过他们一家也在沈府叨扰好几日了,宁氏笑着要辞行,沈老夫人诚恳挽留。
陈青在一边听得心急火燎的,舔着脸道:“祖母,既然沈家祖母这般留你,咱们就再多住几日吧。”
在座的没有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的,宁氏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