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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面色微愠,昭睿帝再接再厉:“不过说起来,朕的兄弟也不多,有时候想想也甚是寂寞。”

    言下之意是,如今宫里孩子少是皇后失职,当初父皇的孩子这么少,您这个当太后的是不是也要负点责任?

    太后被堵了回去,陈皇后适时地插话进来;“皇上,射覆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如今戏啊幻术啊大家都看得差不多了,这宴摆了大半天,诸位也都累了,不如暗射射覆,玩玩投壶,让诸位也松快一回?”

    这也是宴会必备流程,昭睿帝点了点头,太后那边却又不满起来:“皇上,你可是一朝天子,怎么能如此荒废政业,耽于嬉闹享乐,不顾正事儿呢?!”

    要说这位太后实在是宫里的第一厌人,一个心气不对发起脾气来部分时间场合,就连被她亲手提拔上来的昭睿帝都烦她烦的要死。

    偏偏她是嫡母又是正经太后,待她稍有个不妥之处就要被言官的口水淹死,只好在太后跟前装孙子。

    沈琼楼听着这话耳熟,仔细想想才回忆起来,这不是当初昭睿帝说太子的话吗?如今可算是让他体会了一回有理说不清的感觉了,她心里暗爽。

    昭睿帝把心里的火气压了又压,强笑道:“儿子知道母后一片慈母心肠,儿子自有分寸,不会辜负母后期望的。”

    太后冷笑道:“皇上有分寸?我看未见得吧,若是有分寸,又怎么会通宵宴饮到亥时?纵然你学不来太.祖的天纵之才,也该学学你父皇是如何勤勉行事的!”

    昭睿帝简直是秀才遇上兵,陈皇后和殷怀瑜在一边瞧得心里暗乐,不过这两人不说话,底下朝臣也没人敢劝的,任由太后自己说痛快了,顺带也罢皇帝的脸皮扒了个干净。

    太后又板着脸斥责几句,见左右无人应和,用一声冷哼做了结尾,被嬷嬷搀着回自己的乾德殿里了。

    沈琼楼躲在殷卓雍身后会心一笑。其实她有几分理解太后,本来选了资质平庸的昭睿帝,她就是打的揽权干政的主意,没想到昭睿帝人糊涂是糊涂,但该搂在手里的权势一分都不往外放。

    她又没那个算计满朝文武的能耐,也就只能明里暗里地找事下昭睿帝脸子,典型的更年期综合症。

    昭睿帝气得脸色铁青,心里忽然一股气涌上来,掩嘴用力喘了几声,陈皇后头一个发现他不对,慌忙给他抚胸顺气,又要命人叫太医,他却不想让人瞧了笑话,摆摆手道:“让苏厂督过来。”

    陈皇后无法,只好转头命人叫了苏沅上来,她本想叫停宴饮,叫人先回去,偏昭睿帝为着面子死撑,执意不允。

    陈皇后只得又招了戏曲班子唱起戏来,让众臣分左右而坐,远离的主位,众人装模作样地看着戏,其实耳朵一刻不离上首的位置。

    苏沅来得极快,他抬眼见他过来,忙沉声问道:“厂督,朕命你按方子寻的药材可都训好了吗?是否炼制妥当了?”

    苏沅欠了欠身,手里捧着的檀香木盒子打开,锦垫里躺着一枚朱红色的丸药:“回皇上的话,总算没耽搁您的吩咐。”

    陈皇后面带犹疑,张嘴劝道:“皇上,不如先让太医查验了您再服用...”

    昭睿帝眉心微皱,伸手摆了摆,如同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和着水就吞服下去,不过片刻便觉得精神头好了不少,人也神清气爽起来。

    沈琼楼斜着眼角瞧见这一幕,殷卓雍大喇喇一眼瞧过去,自语道:“皇兄这是开始服用丹药了?”

    魏朝道教盛行,所以时人倒不以为怪,沈琼楼不管昭睿帝死活,但怕殷卓雍也跟风,迟疑了片刻,压低声音道:“臣听说...丹药大都是由朱砂水银炼制而成的,里头还加了好些古怪东西,虽然片刻之内能让人提神,但服用久了对身体有害无益,是拿几十年的寿命短时间内消耗干净,并不是传说中能让人延年益寿的仙家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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