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会儿还要当差,总不能抱着只狗到处跑吧。

    苏沅浅笑:“不妨事,反正公主那边没有数量,我瞒下一只,就说不慎病死了。”

    沈琼楼还是摆摆手,忍痛拒了:“多谢提督美意,我还是算了吧。”

    苏沅倒也没强求,又同她寒暄几句,抬步离开了。

    没过多久殷卓雍也走了出来,见她冻得不住呵气,干脆伸手握住她的两只手,皱眉道:“怎么不去偏殿等着?”

    沈琼楼下意识地道:“怕你出来我不知道啊。”

    殷卓雍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一行人坐上车架去太庙祭祖,不光有皇上皇后和宗室众人,还有勋贵和重臣,乌央乌央一大片,她往左瞄了瞄,见沈木也赫然在列。

    祭祖仪式行了一半,昭睿帝和皇后才叩拜完先皇,太庙外头突然刮起一阵妖风,把众臣都吹的东倒西歪,头上的冠帽都吹散了,昭睿帝被人搀着才勉强站稳,大声问道:“这是出了何事?!”

    谢太傅早就按捺不住了,听他有此一问,借着这个由头朗声答道:“怕是先祖给皇上的昭示。”

    昭睿帝想到最近的封王之争,一出口就后悔自己起了这个话头,但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接话:“子不语怪力乱神,太傅休要信口说这些鬼神之事!”

    谢太傅怡然不惧:“太庙是正经祭拜皇室祖宗的地方,臣说的昭示,自然是先祖之灵有兆,又不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孤魂野鬼,怎么能是怪力乱神呢?”

    昭睿帝皱眉道:“放肆,你竟敢如此妄议先祖!”

    谢太傅分毫不让:“就是要让先祖安息,才得揣摩这番昭示的深意,以保我大魏国祚绵长。”

    昭睿帝沉着脸道:“既然太傅如此说,那你倒是告诉朕,先祖在昭示什么?”

    谢太傅看了眼二皇子和三皇子,大声直言道:“回皇上的话,根据我魏朝礼法,太子既位,宗室皇子自然要封王封藩,不得在京中长留,如今二皇子与三皇子仍旧逗留在京,不但有违礼法,更违背了祖宗先例,还请皇上择日封王使他们就藩!”

    二皇子还是其次,得先把三皇子这个生有反骨的赶出去,让他赶紧离了储位。

    这话虽然不好听,但从礼数上确实挑不出什么错儿来,昭睿帝只好沉声道:“太傅这是强词夺理,借着莫须有的事儿来威逼朕!朕已经说过了,老二老三尚还年幼,等在京里历练两年再封王也不迟。”

    谢太傅大声道:“二皇子和三皇子俱都开府有了皇子妃,已经不能算年幼了,他们身为皇子,也不能一辈子躲在皇上的荫庇下成长,若要历练,外出就藩就是最好的历练!”

    这话除了他还没人敢说,毕竟连任三届帝师,皇上都得给几分薄面。

    他说完俯地跪下,大声道:“臣请皇上给两位皇子封王!”

    他是清流中执牛耳者,资历比首辅都高了一筹,他这么一跪,文官齐刷刷跪了一大片。

    勋贵那边,就见沈木眼里闪过一丝决断,和陈侯爷对视一眼,齐齐跪下道:“臣请皇上给两位皇子封王!”

    沈木虽然不喜欢沾惹是非,但骨子里却还是武人血性,遇到该博的时候不惧一博,陈侯爷向来明哲保身,但更看得准时机帮自己大女儿一把。

    这翁婿俩一跪,其他勋贵对视几眼,也齐刷刷跪下大半,在场站着的只剩下王爷皇子们,殷卓雍气定神闲地瞧好戏。

    昭睿帝气得嘴唇发抖;“你们,你们竟然如此!是要逼宫不成!”底下自然没人会接这个话头,他面沉如水,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谁也不问,突然转向陈皇后,沉声喝问道:“梓潼呢,也是想让朕立即给老二老三封王?!”

    陈皇后笑得十分得体,恭谦道:“朝堂之事,妾不敢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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