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驷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人,窃笑道:“张仪,你总算回来了,可想死寡人了。”说着,嬴驷张开双手给张仪送去一个大大的拥抱。张仪不领情地往后退了几步,尴尬道:“王上,臣身上太脏了。”
嬴驷啧啧笑道:“张仪,你平生最爱妆容。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张仪也不感到害羞,娓娓道来道:“说来惭愧,魏王嗣让我滚出魏国。王上,你说我狼狈不。”
赢疾咦了一声,感到惊讶道:“张仪你的嘴,号称天下无敌,能击退百万雄师。区区魏嗣你便奈何不得。如此说来,张仪你也是徒有虚名而已。”
张仪自嘲道:“可不是吗?魏罂老儿还礼让我三分,魏嗣胆敢喊我滚出魏国。我一路西来,身上又无钱财,饥寒交迫,靠乞讨才能来到秦国,进入咸阳宫,见到王上你啊!”
张仪声色动容有意将自己说的无比可怜,就差落下几滴眼泪来渲染氛围。
嬴驷见能说会道之人,也落得这般田地,忍不住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道:“魏国不要你,寡人的秦国欢迎你。”
张仪眼里放光道:“王上当真不嫌弃张仪。”
赢疾说道:“秦相之位一直空着,就是为了等待你的归来。”
“犀首与你乃死对头。”嬴驷朗声询问道:“犀首以五国合纵伐我,声势浩大,秦国上下恐慌。张子你有何破解之策。”
“王上,我就是为了此事赶回秦国的。”张仪理了理脏兮兮地长发,也不顾自己杂乱不堪的形象,眼眸之中绽放自信,“公孙衍以五国合纵攻我。王上,你看我如何攻破了犀首之策。”
嬴驷已被五国联军惊扰寝食难安,见张仪有破解之策,忙道:“快给寡人说说。”
“五国联军来势凶猛,声势浩大,若要挽救国难,我们需要倾尽全国之力。”张仪走到墙壁上挂着的一张羊皮地图,指着一出关隘道:“五国联军若要打进咸阳,必经之地…函谷关。”张仪双眼盯着函谷关审视片刻笑道:“王上,守住了函谷关,就守住了秦国。”
赢疾低眉沉思道:“五国联军来势凶猛,我们如何能守得住函谷关。”
张仪是有备而来,从大袖之中取出一份草图,展开在桌面上,“臣刚从函谷关回来,顺便考察了一下函谷关山脉地势走向。我国与五国直接开战,占不了上风。五国联军遇见函谷关,难以结阵展开有效攻击,也发挥不出联军兵多将广的优势。然,单兵作战是我秦国的优势。我们要利用函谷关的地势,阻击联军,歼灭他们的有生力量。五国素来忌惮我秦国军威,他们为了保存自己,便不会齐心协力。一旦五国久攻不下函谷,五国军心大乱,必会产生间隙。这个时候,就该让我这张嘴有说诸侯。”
嬴驷点了点头,笑道:“张仪你有把握劝动五国退兵。”
张仪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王上守得住函谷关,我就有办法劝拆散五国合纵同盟。”
嬴驷看了赢疾一眼,“函谷关乃我秦国屏障,寡人将安危托付给你了。左庶长,你可不要让寡人失望。”
赢疾犹豫片刻,方道:“王上,守住函谷关责任重大,你把如此重要的地方交给我。秦国老将多有不服。为了慎重起见,臣建议,换一位德高望重的沙场老将。”
“秦国乃寡人之国。寡人以谁守关,岂会考虑他人意见。谁要是敢不服,看看寡人的手段。”嬴驷不怒自威,“函谷关关系着秦国生死存亡,交给他们寡人怎能放心。左庶长,寡人相信你的能力。”
赢疾见推脱不掉,拱手为难道:“诺。”
张仪进言道:“王上,我们要应对国难,需要激发百姓同仇敌忾之心。臣建议王上亲自在咸阳城内,颁布告国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