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如此,乐右使不必挂怀。能够死在乐右使剑下,也不算玷污了生前的英明。”季辛抬手道:“乐右使,借剑一用。”

    乐举双手托着长剑,往前一送,“季左使请用剑。”

    “多谢。”季辛恭敬地取过长剑,身手敏捷拔出长剑,叹道:“好剑。”

    季辛挥动几下长剑,神色凄楚,“南有季,北有乐。可惜啊!这个世上在也不会有季了。乐右使,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乐举抬手道:“季左使请说。”

    “乐右使这把剑,的确是把好剑。只可惜,用错了地方。”季辛说完,往前走了几步,将长剑横在脖颈之上。此时,几滴大雨,落在剑身。

    季辛抬头看着惨淡地天空,问道:“老天,你舍不得我走。特来送我吗?”

    “老夫一生,上对得起先君知遇之恩;下,不负黎民之期望。我一心为国,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季辛高喝道:“你若觉得我不该死就让大雨连下三日,以证我清白。”

    突然,一道响雷滑过天际,大雨倾盆而下。季辛伟岸地身躯,倒在了大地上。

    乐举分不清眼角落下的是雨,还是泪,心道:“季左使,一路走好。”

    季辛自戕,乐举进殿,复命道:“王上,季左使已死。”

    “求死,还折腾这么久。”中山王姿得知,也没有半点心痛,“念在季左使为国有功的份上。寡人赐他全尸。”

    司马喜道:“王上,季辛乃统领南疆的大臣,一生为国。我们应该厚葬他。”

    “乐右使,辛苦一趟将季左使的尸体送回府邸。让其子季剜为他送终。”中山王姿揉了揉疲惫的眼角,“寡人累了,散朝。”

    乐举冒着大雨,将季辛的尸首送回左使府。季剜听说父亲死在殿前,又见父亲尸首,痛哭道:“父亲,孩儿会为你报仇。”

    乐举忙道:“贤侄,请节哀。”

    季剜见乐举使来一道眼神,抑制住心中的愤怒,“多谢乐右使送家父归来,不令家父躯体受辱。乐右使的恩德,贤侄永生不忘。”

    “你父亲英明一世,贤侄好好为他送葬。”乐举拍着对方的肩膀说道:“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着。”

    大雨连续下了五日。

    乐举推开窗前,看着大雨,感触良久。

    其子乐裕见父亲自从季辛死后,时常仰天长叹,问道:“父亲,你怎么了。”

    乐举依旧注视着外面的大雨,“季左使的死,让为父看到了很多,也令为父想了很多。”

    乐裕宽慰道:“父亲虽然和季左使没有往来。但孩儿知道,父亲也敬重季左使的为人。季左使的死,的确令人痛心。父亲还请节哀。”

    “季左使的死也是为我敲了一记警钟啊!”乐举道:“季左使死了,中山国要乱了。”

    乐裕问道:“父亲,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富贵荣辱皆非我所愿。”乐举转过身来,淡淡道:“功名利禄皆是尘土。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季左使统领南疆,威风赫赫。死后,还不是孤坟一座。季左使一心为国,赤胆忠心,他换来的又是什么。”

    “季左使临死前离我的距离不过五步之遥。他说的每句话,为父都记着。”乐举感伤道:“长剑虽好,但用错了地方。”

    乐裕听闻父亲之意,有退隐的想法,忙道:“王上此举,令将士心寒。但父亲万不可心灰意冷啊!”

    “君可以择贤而用;贤者也可以择君效命。前左使孙固,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乐举问道:“为父征战多年,心神疲惫。为父累了。为父决定辞掉右使,归隐田园。”

    “如今朝堂动向不明,王上猜忌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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