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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章沉吟少许,惊道:“君父,亲率铁骑,深入漠北,寻找楼烦人,就是为了肃清边患。”
“正如吾儿所言。”赵主父没想到孩儿竟然猜到自己深入漠北的心意,“孤要伐秦,就要肃清边患,以免楼烦人趁着我们与秦国开战之时,攻打塞北四郡。”
公子章问道:“君父,找到楼烦人吗?”
“孤,不仅找到了楼烦人。”赵主父笑道:“孤,还降服了楼烦人,为我固守边疆。”
“楼烦人向来桀骜不驯,君父竟然能降服他们。”公子章感慨道:“君父之能,天下诸侯莫人能比。”
“哈哈哈。”赵主父朗声笑道:“孤,不过是降服楼烦人。你这话,也太夸大了些。”
“君父降服了楼烦,肃清边患。”公子章压低声音道:“君父打算,筹划伐秦之策。”
“不。”赵主父答道:“孤,打算马踏灵寿,一举荡平中山。”
“孩儿不懂。”公子章问道:“中山国对我国没有半点威胁。君父为何不趁机伐秦,反而攻灭中山。”
“孤用了十几年,才将中山国打得一蹶不振。孤,不能给中山再次强盛的机会。”赵主父语调铿锵有力道:“齐、韩、魏伐秦,中原诸侯无暇干涉中山国内政,孤要彻底肃清中山国这个心腹之患。”
公子章从赵主父之言,隐隐听出了怒意,但也不敢过问,心想:“莫非,君父攻灭中山,还有其他原因。”
赵主父问道:“章儿,你恨孤?”
公子章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语调颤抖道:“孩儿,不敢。”
“孤,要听实话。”赵主父没想到孩儿会有如此剧烈地反应。
公子章虽不知赵主父会有此一问,忙道:“孩儿不恨君父。”
赵主父见他是发自肺腑,内心更是充满愧疚,“你的母亲是韩国公主,你也是孤的嫡长子,你当了赵国十几年的太子。孤将你罢黜,你为何不恨孤。”
“你是君父,孩儿怎能恨你。”
“孤,剥夺了属于你的一切,你为何不恨孤。”公子章若是恨他,赵主父心里还好受些。可,公子章那双眼神告诉他,没有一点恨意。
“孤将原本属于你的王位,传给了何儿,你可恨你弟弟。”
“孩儿一点也不恨。”
“你为什么不恨他。”
“何弟性子稳重,有君王之仪。何弟比我更适合继承王位。”
“你十五岁就能统帅一军,攻伐中山。你的才能,远胜你弟弟。何儿夺走了属于你的一切,你为何不恨。”
太子章眸色宁静道:“孩儿喜欢征战疆场,不喜欢身居高庙。孩儿的天下,应该是征战诸侯,扬我赵氏威名。”
“你可知,孤,为何废了你。”
“孩儿明白。”太子章含笑道:“君父猜忌孩儿刺杀了君夫人。”
“孟姚之死,与你无关,你为何不反驳。”
“君夫人的死是被孩儿亲卫所为,所有人都说,孩儿为了王位,刺杀了君夫人。孩儿纵使有天大的冤屈,也百口莫辩。孩儿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君父不是也相信,君夫人之死是孩儿所为。”
“不错,孤是怀疑你。”赵主父惊道:“你才主动请求罢免太子之位,拥护何儿为王,就是为了自证清白。”
“孩儿自请罢免太子之位,拥护何弟,除了向君父表明,孩儿没有刺杀君夫人,也没有觊觎王位之心。孩儿是真心不想身居高庙。孩儿认为,男儿就应该征战疆场,傲视诸侯。”
“章儿,孤,愧对于你。孤,不是合格的父亲。”
“君父没有愧对孩儿,孩儿喜欢现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