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还不忘带易云尚三禁五申不许喝的红酒和啤酒。

    那天晚上他们三人惬意极了,只是第二天易云尚放他们出来发觉酒品和一堆垃圾的时候,气得又罚了他们三人一人写了五十篇大字。易冉写得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最后还是他和易楠臣模仿她的笔迹每人替她写了十来篇蒙混过关。

    易冉沉默着不说话,徐成岩侧头见她睁大了眼睛,知道她在听,微微一笑,又接着道:“那时候你每天最喜欢吃的就是橘子软糖,换成别的味道都会大吵大闹,只要问你要东西吃,你兜里随时掏出来的都是那一颗颗跟月牙似的小软糖。”

    “你喜欢吃橘子软糖,却不怎么喜欢吃橘子。每次吃橘子,都非要剥的只剩下肉肉才肯吃。你喜欢吃荔枝,因为上火你哥不许你多吃,你就会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的从冰箱里拿了,然后躲到小花园里一个人津津有味的剥了吃。”

    “还有你最怕肉呼呼的虫子,每次看到都会尖叫出声。我还记得你们班里调皮的男同学往里的书中放虫子,把你吓哭了跑去和你哥告状,被你哥狠狠的揍了一顿。最后你们班的男同学对你都是敬而远之……你还抱怨你哥把人揍狠了没人和你玩了,就天天赖在他身后他去哪儿你去哪儿……”

    徐成岩的声韵低低的,磁性而又温柔。在簌簌吹过的山风间像一首醇厚绵长引人入胜的小曲子。

    大概是夜深露重,易冉的眼眶渐渐的湿润起来。睁大了眼睛看着道路两旁的荒草。

    十来公里的路,休息了三四次之后终于到了苗寨。远远的听到了狗吠声,大家没由来的都松了口气。

    他们还未到村口,就有见到电筒光亮的村民迎了出来。听见几人的来意之后,将几人迎进了其中的一家人中,然后又请了苗寨里的土医生过来。

    易冉和罗薇的状况确实是像食物中毒,苗寨里没有什么西药,老大夫抓了草药让人熬了起来。几人又累又倦,这么晚了也没什么吃的,给易冉和罗薇熬了皱,几个男人吃了馍馍和面条。

    能赶到这边大家都松了口气,吃了东西,就着人家烧的热水冲了澡,然后坐在了一起。

    草药熬好,易冉和罗薇喝了药,昏昏沉沉的回了各自的房间。云舟也回了房间照顾罗薇,徐成岩和罗中则是和那个土医生坐在堂屋里面色凝重的说着些什么。

    不过这些易冉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睡得昏昏糊糊的有人摸了她的额头。她费了好大的力想睁开眼睛,站在床前的人像是知道她想什么似的,低低的道:“是我,好好睡。医生说也许还会发烧,我今晚就在你的房间里将就一晚。”

    易冉是从头到脚都反抗,可惜身体却不听使唤,意识慢慢的被侵吞,还未挣扎出个名堂来就睡了过去。

    而坐在床边的徐成岩将匕首放到了枕头之下,给易冉盖好了被子,合衣躺了下来。

    赶了那么远的路大家都累了,这一夜倒是非常的平静。那又苦又黑的草药还是管用的,易冉第二天醒来就不觉得肚子难受了,虽然浑身还是没有力气。

    她感觉到昨晚徐成岩是睡在她身边的,可醒来时床上根本就没有人,甚至一点儿也看不出人睡过的痕迹。完全分不清楚是真的还是在做梦。

    易冉正胡思乱想着,房门突然被推开来,徐成岩的身影出现在逆光之中,简简单单的道:“该起床了。”

    易冉本是想装作没听见的,可他进来的时候她是睁大了眼睛的,磨蹭了半天才起来。

    徐成岩提了一桶热水在一旁等着她,她磨蹭了那么大半天他也不生气,见她出来,柔声道:“先去好好的冲过澡,然后再出来吃东西。我就在外面守着,有事的话就叫我。”

    就是因为他在外面守着才不放心!易冉暗暗的腹诽,可身上黏糊得厉害,只得顺从的进了那打着帘子的这边人专门洗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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