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坤明显是为马吉翔说好话呢,马吉翔堂堂一个首辅跑去筹备军粮,旁人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思,王坤能不知?还不是想趁机捞上一笔中饱私囊,也难为这首辅能落下面子亲自去伸手,这些年在安龙也实在是憋屈得很,好不容易有了伸手机会,首辅也不要脸皮了。

    朱由榔被王坤哄住,转怒为笑,道:“这倒也是,晋王那边的确要供给充足,万不能叫下面的人误了事。嗯,马吉翔被朕训斥后,倒是知道点好歹了,也不枉朕如此信重于他。”说完也不去管王坤,自顾自的坐在那,接着的批阅剩下来的奏疏。

    就这么批了几份后,朱由榔突然觉得有些疲倦,便叫王坤把奏疏和塘报读给他听,他再给出批示意见,就由王坤提笔拟了。

    王坤早年在紫禁城时曾入内书堂学习过,得益于内书堂的教导,他的字倒是写得不错,工整得很,加上他本就是司礼掌印太监,批过不少红,因此下笔自然不会有错。朱由榔在边上看着也很是心安。

    王坤代拟了三份奏疏后,朱由榔觉得自己精神稍稍回复了些,便摆手示意王坤退下,自己继续亲自拟旨。

    王坤忙恭敬的往后退了几步,又立在方才站立的地方,秉气呼吸,不敢有一点动静。

    又批完一份后,朱由榔见桌上的奏疏和塘报还多,一时也批不完,便放下笔,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坐得时间久了,他也颇是有些腰酸。

    王坤这边上来正要问皇上需不需要吃点东西,外面有内监在屋外禀道:“禀万岁爷,皇后娘娘和长乐郡主来了。”

    “皇后和郡主来了?”朱由榔脸上立即露出笑容,吩咐那内监:“快让她们进来。”

    不一会,王皇后便和长乐郡主朱淑仪双双来到了书房。

    “臣妾见过皇上!”

    王皇后躬身就要行礼,朱由榔忙上前扶住她,故作不快道:“跟你说了多少次,见了朕不要行礼。”

    王皇后笑了笑,却仍是坚持要行礼。朱由榔拿她没办法,只好任她去了。

    “淑仪见过皇上!”

    长乐郡主也上前给朱由榔行礼,她的父亲乃是绍武帝朱聿燠,曾祖是太祖皇帝二十三子唐王朱桱,按辈份,绍武帝朱聿燠和隆武帝朱聿键都是永历帝朱由榔的叔祖辈,故叙起来朱淑仪便是永历帝的姑姑。但她可不敢真在永历帝前以姑自居,加上年纪又小,便只唤自己名儿。

    “郡主快快免礼。”

    朱由榔看着这个远房堂姑,想到她的伯父和父亲,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感慨良多,上前牵过郡主,含笑问她:“这些天还住得惯?”

    “淑仪住得习惯。”

    虽是侄儿,但永历帝朱由榔比朱淑仪大了近20岁,加上这些年疲于奔波,看着也显老,故而在朱淑仪眼中,堂侄朱由榔倒像是父亲一般。

    王坤上前给王皇后和长乐郡主见了礼,又去搬来两只锦凳。

    “习惯就好,朕就怕你住得不习惯。来,坐下说话。”朱由榔示意王皇后和长乐郡主坐下说话。

    “听郭学士说,当年你本是和唐王一起从广州逃出,为何后来又与他失散了呢?”

    朱由榔所说的这个唐王肯定不是长乐郡主的父亲朱聿燠,而是她另一个叔叔,现在文村的朱聿锷。

    “淑仪当时还只七岁,被乳母抱着与叔父一起逃出广州,半路却被清军追上,乱军之中乳母抱着淑仪与叔父走失,不得已乳母便带淑仪回她的老家罗定州。淑仪在那生活了数年,乳母不幸染病去世,后来淑仪听人说叔父在台山一带,便想去寻他,哪知路上却碰见土匪叫他们掳到了寨子里去。”

    想到最疼爱自己的乳母之死,朱淑仪红了眼眶,强忍住心中悲意,继续说道:

    “那些土匪见淑仪年幼,又不说话,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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