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挥,说道:“就这么办,马上分兵立营,建立坚固营地,以做长久之计!”

    实在拗不过冯仲,少帅军众将也只好依令而行,结果看到少帅军分兵围城,还连秦军难以跑路的淮水北岸阵地都没放过,淮阴城里的秦军当然是喧哗一片,将领脸色青黑,士卒神情悲戚,全都知道这一次已经在劫难逃,城破之后,城中守军只怕难有一个活命,情绪悲观之至,军民百姓之中,甚至还传出了少帅军破城后将要屠城的谣言。

    冯仲的昏招连连到了这个地步,项伯当然也是再也无法忍受,不顾张良的劝阻,回营后马上就写了一道亲笔书信给项康,向不孝侄子控告冯仲的种种倒行逆施,让项康知道他都用了一个什么样的货色主持少帅军的南线战事,然后派人把书信连夜发出,并大吼道:“冯仲小儿,简直就是拿我们项家的军队当做儿戏!把老夫逼急了,老夫直接一刀宰了他,强夺兵权自己掌兵,看他项康能把我这个叔父怎么办?!”

    张良这次没再阻拦项伯的胡说八道,因为张良也实在看不透冯仲这一次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如果冯仲真的是这么一味瞎搞,张良也绝不会拦着项伯武力夺权,为自己创造一展拳脚的机会。不过……

    不过让张良意外的事发生了,第二天上午时,成天闲得无聊的张良和项伯策马在营地外随意走动散心,除了看到冯仲派军到附近砍伐木材赶造攻城武器外,又突然看到冯仲的营地里走出了一队人,敲打着鼓乐大张旗鼓的行向淮阴南门。张良和项伯一起心中好奇,赶紧打马过来查看情况,然后无比意外的看到,此前自告奋勇要替冯仲出面劝降淮阴守军的马培身穿官服,高坐在一辆华丽马车之中,正在乐手的簇拥之下,满面笑容的乘车行向淮阴南门。

    “冯仲小儿又搞什么鬼?让马培弄出这么大的一个阵仗去干什么?”

    见此情景,项伯当然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打破脑袋都弄不明白冯仲这次葫芦里又卖什么大力药丸,张良却是突然惨叫了一声,还重重的一拍自己的额头,懊恼叫道:“高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

    “子房没有想到什么?”项伯赶紧问道。

    “我忘了,如果直接遣使招降的话,淮阴城里的暴秦将官顾虑重重,未必就会爽快答应投降,犹豫再三之下,招降不但费时费力,说不定还会节外生枝,功败垂成。”张良苦笑说道:“但是冯仲之前故意这么一味瞎搞,故意把淮阴城里的暴秦军队彻底逼入死路,然后再突然放出一条生路,淮阴的暴秦军队就非得走这条生路不可了。”

    项伯张口结舌,张良却是无奈的把目光转向了冯仲的营地,口中喃喃,“冯仲这个匹夫,真的只是一个世代耕种的黔首村夫?先惊后抚不过只是常见的说客伎俩,他怎么能够如此异想天开,拿来用于征战破敌?乡野村夫?我这个韩国贵胄之后……,唉!羞煞人啊!”

    “绝对不可能成功!绝对!”

    屡遭打击的张良再一次摇头叹息和自我怀疑的时候,项伯也在绝望喃喃,道:“他之前已经打出了报仇雪恨的旗号,城里的暴秦军队怕我们报仇,绝对不可能再答应投降!绝对不能答应,不然的话,老夫这张老脸,就真的没有地方可以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