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项康仔细检查了发现应该不是伪造,心里却疑虑丝毫不减,又问道:“你刚才说,定陶城外现在只有几千暴秦军队,这点是你亲眼所见吗?”

    “回禀右将军,是小人亲眼所见。”信使模样很是老实的回答,又绘声绘色的说道:“小人为了尽快把书信送来,冒险从定陶城郊过来,亲眼看到了暴秦军队的情况。”

    项康点头,又突然问道:“你送来的书信,我叔父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写的?”

    “回禀右将军,上将军是前天下午写的书信。”那信使答道:“是我们主力向昌邑开拔的时候,在路上写的。”

    “在路上写的?”项康一听笑了,亮出了那道干净整洁的书信,说道:“这几天一直在下大雨,既然我叔父是在路上写的书信,那这道书信上,怎么一点被雨淋的痕迹都没有?”

    信使傻眼了,忙答道:“回禀右将军,上将军当时有伞盖遮雨,小人又是把书信装在竹筒里送来的,所以一路上都没被雨淋。”

    “放屁!”项康怒骂,道:“这几天的风雨如何之大,就算有伞盖遮雨,露天野外在风雨中写成的书信,怎么可能一点雨都没有沾到?”

    信使益发傻眼,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右将军,小的记错了,当时是雨正好暂时停了,所以上将军的书信才没有沾到雨水。”

    “很好,我暂时相信你这个解释。”项康冷笑,说道:“不过你也别想走了,你刚才不是说定陶那边只有几千暴秦军队吗?我这就让军队停止前进,多派人手去定陶城外探察情况,如果发现你说了假话,你是知道后果的。”

    言罢,项康又喝道:“把这个信使拿下,捆了看好了,如果我们的斥候探到消息,证明他说了假话,就给我用小刀把他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

    项康的亲兵答应,立即上前那个信使按住,那信使心中恐惧,腿一软就向项康双膝跪下,带着哭腔喊叫道:“右将军饶命,右将军饶命啊!”

    “那还不说实话?!”项康大喝道:“老实交代,饶你不死!再不说实话,我担保让你死得比谁都惨!”

    被董翳收买的信使不敢再继续狡辩,只能是老实交代了楚军主力前天已经在济水北岸覆灭的实情,又承认自己是被董翳收买,携带伪造的书信过来诓骗少帅军放心进兵定陶,项康听得又惊又怒,忙喝道:“那我叔父怎么样了?我叔父的随身印信,怎么会在暴秦军队的手里?”

    “右将军,你听了可要撑住。”信使战战兢兢的说道:“上将军,他已经阵亡了。”

    信使的话音未落,项康就摔进了薄爰止的怀里,一边脸颊紧贴薄爰止的胸脯,一边双眼涣散无神,还不管许季和薄爰止等人如何紧张摇晃呼喊,项康都是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昏死。

    项康也必须得昏死过去,项梁不仅是项康的长辈,还是把项康从小抚养长大的至亲,有大恩于项康,突然听到项梁阵亡的噩耗,项康如果不昏死过去,该如何向自己的帮凶走狗和天下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