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不能急怒攻心,所以项羽的话音未落,他的右眼就马上又是一阵剧痛传入脑海,鲜血再次飞快渗出绸布,项羽想要强撑站稳,可是眼前一黑后,项羽还是摇摇晃晃的摔倒,在范老头和曹咎等人的惊叫声中昏迷了过去……
几次昏昏沉沉的醒来,又几次昏昏沉沉的睡去,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项羽终于恢复了清醒意识、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范老头关切的面孔,还有项大师如释重负的表情,可是还没等他们开口说话,项羽又突然听到,自己的帐外竟然依稀传来了喧哗声音,隐约还能听到有人在大声说话,项羽忙声音艰难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范老头不敢吭声,旁边的项伯却是迫不及待,赶紧说道:“贤侄,你醒过来就太好了,田都和魏豹那帮匹夫简直是想造反,竟然一起来这里要求你出去和他们见面,还直接问你是不是已经死了?还不管曹司马怎么说,他们都不肯走,如果你再不和他们见上一面,会发生什么事就谁都不知道了。”
“匹夫。”项羽又骂了一句,然后才问道:“函谷关那边,可有什么新的消息?”
“暂时还没有。”范老头无奈的摇头。
项羽失望闭眼,帐外的喧哗声却越来越大,甚至还可以听到齐国大将田都公然扬言,说如果项羽再不出去和他们见面,齐国军队就要撤兵返回齐国,项羽怒气又升,睁开左眼说道:“搀我出去,我倒要看看,这帮匹夫就算知道我受了重伤,又能翻起什么样的风浪?能把我怎么样?!”
范老头犹豫的时候,曹咎突然带着一阵风冲进了项羽的寝帐,举着一份贴着鸡毛的军情急报,满脸喜色的大喊说道:“前将军,好消息!刚收到的军情急报,赵国军队顺利光复了陕县,还派申阳率领赵国偏师从陕县渡河北上,取道河东奔袭蒲坂,他们杀进关中有希望了!”
“分兵从河东奔袭蒲坂?”范老头一听也是大喜,说道:“陈余做得太对了,项康的后方空虚,分兵奔袭蒲坂,绝对可以让项康手足无措,无法招架!顺利的话,把项康的主力歼灭在函谷关都不是没有可能!”
“赵国军队有这样的希望?”项大师眼睛一亮,忙说道:“贤侄,这是好事,赶紧把这事公开,肯定可以稳定住我们的军心啊!”
项大师难得出了一个好主意,在历史上和他不共戴天的范老头也更加难得的站到了他的一边,飞快说道:“前将军,项大师所言极是,反正已经瞒不住了,不如就在中军大帐中召集诸侯和我们楚国众将,把赵国军队光复陕县和奔袭蒲坂的好消息公之于众,先稳定住了军心再说。”
“前将军,应该这么做。”曹咎也飞快说道:“只要有进兵关中的希望,田都和魏豹那帮匹夫就绝对不会起什么异心,就算亲眼看到前将军你受了重伤,为了贪图关中的财宝钱粮,他们也照样会继续尊你为诸侯统帅。”
项羽盘算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让曹咎出去命令关外诸侯到中军大帐去等候与自己见面,又在范老头和项伯的搀扶下起身梳洗,努力以最威严的姿态去和多日未见的关外诸侯及楚军众将见面,不过在穿着外衣的时候,项羽却又在心里无比苦涩的说了一句,“虎落平阳被犬欺,想不到我项羽也有这么一天,得靠友军夺回一座小县城来鼓舞军心,振奋士气。”
其实项羽并不恨项康,仅仅只是因为对项康的羡慕和嫉妒,才执意用刘老三给自己创造的借口和项康翻脸开战,泥足深陷之后,项羽也再没有回头路可走,所以项羽只能下定决心,就算是为了面子,自己也要和项康继续再打下去,也决心一定要拿下关中,夺回自己已经快要丢光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