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吧,饶了我这次吧。”
项康板着脸不说话,满脸的绝情歹毒模样,说道:“上次你是有功,但是该给你的,我一钱都没少你的。冯大兄,依照大秦律,偷一金应该怎么罚?”
“兄弟,是不是……?”冯仲满脸是欲言又止,有些为难的说道:“依照大秦律,偷一金最起码也是罚为城旦,运气不好点还有可能被发配去骊山当刑徒。这个魏山虽然该打,可他已经主动认罪了,又把偷你的金子还了,看在他以前给我们出过大力的份上,你看是不是……?”
“我不去骊山!”魏山赶紧摇头,又抱着项康的腿哀求道:“项公子,求你了,求求你了,放过我这一次吧,放过我这一次吧,将来我当牛做马,做猪做狗,也一定会报答你。”
很是残忍的哼了一声,项康这才向冯仲说道:“冯大兄,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事可以当他是自告(自首),让他用不着去骊山当刑徒,但他必须要去当几个月的城旦。不然的话,他就长不了记性!”
“项公子,你手下留情啊!”魏山绝望的嚎啕了起来,说道:“城旦的活那么重,我怎么干得了?还有,现在徭役又重,我当了城旦,随时也可能被发配到边疆去修长城啊!”
“那你是愿意去骊山当一辈子的刑徒,还是愿意去边疆修几个月的长城”项康冷哼问道。
“我……,我……。”
魏山无法回答了,那边的冯仲看不下去,忙说道:“项兄弟,别这样,给我一个面子,饶了他吧。这个小竖子没骗你,县里为了完成上面交代的差使,是动不动就把城旦发配到边疆去修长城,他受不了这样的罪。我叫他给你磕头,饶了他这次吧。”
说着,冯仲还真的逼着魏山给项康磕头赔罪,项康碍不过冯仲的情面,只能是又哼了一声,向魏山说道:“自己抽自己十个耳光,这事就算了,再有下次,就是冯大兄给你求情也没用!”
招架不住项康的淫威,魏山只能是抬起手来,重重的自己抽了自己十个耳光,直到把自己抽得双颊红肿,然后又才向项康连连磕头,再次哀求项康放过自己,项康则是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向冯仲拱手道了声谢,拿上魏山还给自己的金子就扬长而去,留下冯仲在房中继续对丢了自己老脸的魏山拳打脚踢,怒声叱骂。
这一幕好戏,随着项家子弟一起过来兴师问罪的项猷当然都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里,也对项康的狠毒刻薄十分的嗤之以鼻,不过项猷又很快的就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因为项猷已经没时间再去关心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了——自己亲笔书写的简牍被单右尉当做铁证拿在手里,很可能是派来和自己联系的人就住在距离侍岭亭不远的颜集亭里,随时可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可项家兄弟却又象一群跟屁虫,随时跟在自己的身边,这要是单右尉的人突然出现,又恰好被自家兄弟们撞见发现,那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只能是求老天保佑了,保佑单右尉那边的人做事还算精细,能够发现我一直被人盯着,不敢冒险和我联系。只要多等几天,多等几天,等我兄弟们忘了项康那小子的交代,我就可以单独行动了。”
心里祈求着上天的保佑,提心吊胆的又随着项家子弟东游西逛了两天,到了盗金事件结束后的第三天上午,当项猷又随着项家子弟在亭里四处闲逛时,两天前被项康狠狠收拾了一顿的魏山,突然又出现在了项家子弟的面前,还直接走到了无意中与项家子弟拉开了一点距离的项猷面前,点头哈腰的说道:“项公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小的有件事,想请你帮帮忙。”
“什么事?”向来看不起魏山这种平民百姓的项猷傲然问道。
魏山不答,只是向项猷亮出了自己的左手,左手的掌心上,则清清楚楚的写着一个字——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