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纫机上,“这些东西,替我补补吧。”

    刘业顿了一下,伸手去拆包裹,他越拆,动作就越慢了,眼里露出阴鸷,仿佛想到了什么,有些兴奋,又有些难以自制,呼吸声都粗了。

    江瑟笑着看他,又低下了头,微笑着扬了下眉梢,抬腕去擦眼角,温和的问:

    “这些东西还能补吗?”

    “可以的。”半晌之后,他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

    “三十块就行了。”

    ‘他’面前摆着的是一堆脏污不堪的衣物,带着血迹与泥土,看得他胸膛起伏,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摸。

    “这些东西能补得好,可是人心呢?”江瑟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如果这里破了,能补得好吗?”

    她说完这话,刘业缓缓抬起了头。

    他看人的时候眼珠往上仰,这样的动作显得眼白过多,整个人显得极其压抑,有种森然之色。

    两人目光在空气中对撞,气氛逐渐凝固,那种沉重与阴鸷盈满了每个人的心头。

    “cut!”赵让突如其来兴奋的大喊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视,他兴奋得直搓手,刚刚他也是被刘业与江瑟带入了角色,恍惚间以为自己正在剧场,看到两人表演得恰到好处,情不自禁喊停罢了。

    一喊完赵让反应过来这会儿并不是在片场,只是在刘业办公室中,但他意识到自己闹了笑话之后并不是感觉尴尬,反倒更激动了。

    先前一段表演中,刘业的演技不用说了,但是江瑟与他飙戏的时候却并没有被他压制,反倒有与他旗鼓相当之感了。

    江瑟的表演从肢体语言开始,加强给人的心理暗示作用,刚刚的那一刻,无论是说话时的语气还是神态,她都给人一种她就是张玉勤,千辛万苦找到了杀害女儿的仇人时的那种感觉,没有因为她没化妆,没有因为她身处于刘业办公室,道具、灯光等问题出戏,她以极富感染力的表演,轻易将人带进她情绪里了!

    赵让想起她当初才第一次进自己的剧组拍摄《第九十九封情书》的时候,她虽然吃苦耐劳,但也看得出来在演技方面的不足与生涩。

    她不是科班出身,可为什么才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之内,她的进步就这么大,与刘业同场对戏,却丝毫不落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