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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艰难的,张通说完了前半部分话,他知道最重要的是后半部分,可是若是皇上不问,他便可先逃过一劫了。“昏迷?”张通的侥幸心理刚刚建立起来,就被立刻打断了,“为何昏迷?”
“因为……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罪臣幼弟割了小世子后背的一块皮肉,小世子太过疼痛,昏了过去。”
这被张通认为很可能是他在这世上最后一段的话,他却说的无比的通畅,就如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一样。
“砰”的一声巨响,侍立在御书房中的内侍们,无一不惊讶,不忐忑,不恐惧,就连一向老谋深算,滑的又如狐狸一样的福公公,此时也难掩惊愕,更感到一股无以名状的恐惧在心里盘旋着。
因为此时皇上的脸色太过骇人,那眼神犹如要将面前的人碎尸万段,永不得超生。
与此相比,被他一脚踢翻,滚了五六步远的张通反而倒不算什么了,并没有引起福公公等人的注意,他们最关注最害怕的自然是皇上的情绪。
“张道呢,张道人在何处?”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皇上的声音也很平静。
张通还想做最后一次的挣扎,却听皇上慢悠悠的道:“别忘了你张家满门,一个张道,值不值得你拿张家满门来交换,你还需要想吗?”
“在米州。”几乎是皇上的话音刚落,张通便回答道。
这不仅是他的意思,也是张道自己的意思,他隐性埋名的活了这么多年,或许也早已活够了。
顾冬雪和秦叙虽然也刚刚讨论过安成候和长公主之子的事,但是他们可完全想不到就在他们讨论时,宫内的张通已经将该招的都招了,更引起了皇上内心的极大波动,说是御书房内的一场腥风血雨也不为过。
“少夫人,井妈妈求见。”
吃过晚饭后,顾冬雪和秦叙正坐在一起说着话,青芽进来禀报道。
“我去外面的厅堂见她。”顾冬雪说着便要站起来。
秦叙拉了她,“外面很冷,就在这里见她,若是觉的我在这里不方便,我去书房。”
“哎,算了。”顾冬雪见秦叙要站起来,又拉了他,“不是不方便,就是……井妈妈是来和我说关于昨晚怜月的事。”
“哦,”秦叙点头,“这事有什么特别的?”
顾冬雪奇怪的瞟了他一眼,有什么特别的,“怜月昨晚是跪在你面前了吧,是穿着一身秋裳可怜兮兮的看着你了吧?你说这有什么特别的,你难道经常碰到这样的事?”
顾冬雪这话说完后,自己都觉的自己有渐渐往泼妇方向进展的趋势。
秦叙见她睁着一双清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小模样娇俏可爱的紧,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如那街上调戏良家少女的纨绔,不但摸了,还轻轻揉了揉她清软滑嫩的脸蛋,笑道:“醋了?”
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眼眸更是熠熠生辉,似乎很期盼着顾冬雪的回答。
顾冬雪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点头,“嗯,你闻到酸味了没?”
秦叙故意嗅了嗅,“果然,好大的酸味,恐是半人高的醋坛子被打翻了。”
“讨厌!”顾冬雪娇嗔道,声音中含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甜味。
他二人在这边甜蜜的说着话,青芽却不知是该提醒呢,还是就这样等着少夫人注意到自己。
好在她也没有纠结多久,顾冬雪便道:“让井妈妈进来吧。”
秦叙坐在炕桌对侧,从炕桌下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井妈妈撩起帘子进来了,她穿着一身绛紫色的袄裙,神色严肃,一进屋就跪了下来,,“奴婢给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