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觉的在夏天做月子有多难受。

    可是今日却不知为何,觉的烦躁的很,身上的汗出了一茬又一茬,青芽一遍遍的用温水给她擦身子,换了好几次衣裳,却都解不得心头的那股烦闷燥热之感。

    “放一盆冰吧。”最后,顾冬雪无奈道。

    青芽愣了一下,紧张起来,“少夫人,这……”

    求助性的看向费嬷嬷。

    费嬷嬷正准备开口,顾冬雪自己倒摆了摆手,道:“算了,不用上了。”

    青芽等丫鬟松了一口气,费嬷嬷却是颇为赞赏的看了顾冬雪一眼,她自是知道少夫人和弟弟争论了一番,那位信少爷她也见过几次,虽然年纪还小,却是个懂事明理的,年纪轻轻,便像个温和的谦谦小公子,却哪里想到倔强起来,也是死不回头的。

    少夫人劝服不了弟弟,心里烦躁是自然的,且这怀孕和月子期间的女子,情绪是最难控制的,少夫人自也是如此。

    费嬷嬷觉的少夫人值得赞赏的就是她在烦躁之下,还能保持理智,认识到自己现在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控制住自己。

    这天本就很热,少夫人想用些冰本也是正常的,只是现下情况特殊,她若是坚持用冰,为难的是她们这些伺候的人。

    少夫人这也算是体恤她们这些人了。

    顾冬雪想要体恤费嬷嬷青芽等伺候的人,可是今天似乎是她比较倒霉的一天,她体恤下人,别人却不体恤她。

    中午勉强用了些午膳过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的顾维桢竟然上门了。

    顾维桢此时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她被丫鬟领进了内室,小心翼翼的坐在丫鬟放在身后的太师椅上。

    “五妹妹,我们怎么说也是姐妹,顶着一个姓,你家姐儿的洗三礼你竟然没有给我送帖子,我家里最近又是多事之秋,忙乱的很,你不通知我,我可不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顾维桢说着,从身后的丫鬟手里接过一个荷包,从荷包里取出一个玉佛挂件,走到床边,将玉佛挂件放到明宝的小衣裳上,笑道:“作为姨母,竟然错过了县主的洗三礼,实在是不该。”

    秦叙的身世看来已经是天下皆知了。

    也对,皇上之所以下圣旨,一是恢复秦叙的身份,二自然是要昭告天下了。

    只是顾维桢的到来,还是让顾冬雪警惕起来,她可并不相信顾维桢只是单纯的来道贺的。

    “费嬷嬷,将明宝身上的玉佛先收起来,等她大了再带。”

    顾冬雪对站在床边的费嬷嬷吩咐道。

    “是,少夫人。”费嬷嬷恭敬的应了一声,便取走了顾维桢刚才放在明宝小衣裳上的玉佛。

    顾维桢脸色不变,又从后面的丫鬟手中取出一个绛紫色的荷包,笑道:“这是祖母给姐儿的洗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