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容忽视。

    顾炜作为一家之主,这四年以来,因为日子过的太过辛苦,他比离京之时苍老了许多,头发早已是白发多于黑发了。

    因此,他一直垂着头坐在马车中,连往外看一眼的底气也无,他没法抬起头来啊。

    是他,是他当年做官时,太不谨慎,以至于连累了全家。

    现在听到顾琛的话,忙抬起了头,并往车辕处挪了挪。

    前面不远处果然站了一队人马,还有马车。

    顾炜眯起浑浊的双眼,朝前方看去,那一群人中,他只认出了三个人。

    “那的确是你祖母。”

    顾炜又仔细看了看,这才确定道:“还有桢姐儿,和你们表叔。”

    说的是俞氏的侄子建安伯俞来峰,这次建安伯本人也随着俞氏一起出城来接顾家众人了。

    “对,那的确是桢姐儿,桢姐儿这么几年,倒没什么变化。”

    说此话的正是顾维桢的亲生父亲顾邦辰,他一脸欣慰的道。

    三兄弟中,唯有他的女儿过来接他们了,这怎不令他高兴。

    顾邦辰说的时候,顾邦文也正在搜寻着,他想,宁北卫比南焱之地离京城要近许多,如今他们都已经到了京城,那些女眷们应该比他们到的更早。

    他却不知圣旨是先下到南焱之地的,等他们几乎快到京城的时候,宣旨的钦差才出发。

    顾邦文并没有看到大房的人,他不信邪的又多看了两遍,那一群人虽然并不少,却很多都是生面孔,应该都是下人。

    越走越近,顾邦文的心便越沉。

    耳边还听到顾邦辰一脸得意的夸着自家闺女。

    “那个……那个好像是信哥儿。”

    坐在马车中的顾邦正,终于忍不住也挤了个头出来,看到前方的一队人马,他忍不住激动的道。

    信哥儿?顾信?

    顾邦正话音一落,顾炜顾邦文顾邦辰都不由自主的朝前方看去。

    “你是说那个十岁左右的少年,他是信哥儿?”

    顾炜找来找去,唯一能够往顾信身上靠的就是那个十岁左右的少年,当年顾家出事的时候,顾信才五岁。

    现在也有九岁了,只是那个站在一位身着玄色长袍,腰系深青色腰带的高大矜贵男子身边的少年,那小小的脊背挺直如一颗青松,俊秀的小脸上一片正色,与记忆中的孩子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马车行驶的越近,顾炜等人看的便越清楚。

    这才似乎从那张俊秀的小脸上,隐隐看出往日的轮廓。

    “是信哥儿……”顾炜确定道。

    “信哥儿长高了,长大了,看起来也懂事了……”顾邦正喃喃的道,几乎有些语无伦次。

    顾邦辰的神色有些莫测,他忽然问道:“信哥儿旁边那男子是何人?”

    现在离得近了,他们发现除了那些跟随而来的下人,其他人都是认识的。

    可是即便是顾邦辰眼神再是不行,也不会将那般一个气质出众,姿仪非凡的男子看成是下人。

    且他那一身装扮,一看便也能知晓他是一位身份贵重的公子。

    顾邦正回头看了一眼顾炜,当初宋知墨去过南焱之地,还给他们带了银子,但是真正见到宋知墨的也就是顾邦正一人而已。

    “他是秦叙,是雪姐儿的丈夫。”

    顾邦正道。

    顾邦辰心道果然不出所料,口中却纠正顾邦正道:“三弟,现在他应该已经改了名,他是安成候府的世子了。”

    这个消息,即使他们在南焱之地,也是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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