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到了不足一半,肖天佑都一一记在心里,却完全没显露出来。

    如今县城的几处水源都由官兵看守,每三日挨家送一回水,能保证人不被渴死就行,至于粮也是每天一次分了三个施粥点,同时发放,都是比对籍帐发放,也不怕有人会多领冒领。

    好在,有肖天佑坐镇,运到的粮食没有人再敢伸手,每天一顿,倒也没饿死人。

    又过了半个月,眼看天气不再那么炎热,虽然也下过零星的几场小雨,可旱了太久,那几场雨连地面都没有打湿就很快地蒸发掉。

    好在许多口已经干枯的井水开始往外冒水,旱灾带来的困难倒不那么严重。

    而肖天佑的神色却一日比一日沉重,眼看天边不时聚集又散开的乌去,除了因干旱带来的担忧,他最怕的就是突降大雨,过干的土地能不能够承受得了一场暴雨的洗涤?

    摸了摸怀里放着的锦囊,里面是离开镇上之前,姜云浅与蛇毒丸一并送来的一张药方,据说按着上面的药方熬治就能熬治出防治瘟疫的药材。

    肖天佑没有怀疑姜云浅为何会想到防治瘟疫,只要是学医的都会明白大灾之后必有大疫。

    肖天佑虽然还在纠结,手上拿了把柄却不好送出去,毕竟事情还没有发生,证据也显得苍白无力,最多也就是能让皇上对这边的灾情多上心一些,到最后对他也没有半分好处。

    可让他眼睁睁地置人命于不顾,他又做不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可哪怕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和准备,他也不敢保就能在拿到陈家与太子勾结的把柄之时,还能保着百姓不遭受灾难。

    肖天佑重重地叹了口气,招来心腹,让他跑一趟庆余堂,像收购药材这种事,还有谁比庆余堂更合适了?

    就算过不了良心那关,不能让陈家的阴谋得逞,但也不妨碍他小小地算计一下陈家和太子。

    这几日有人到刘家峪来收药材,虽然什么都收,但姜云浅观察了几次,这些人问的最多的却是黄芪,姜云浅不由得就上心了。

    她还没对肖天佑提过治疗瘟疫的药方,也是没打定主意要不要相信他跟陈家没关系,可瞧着这些来收药材的人不再掩饰,甚至还有些急迫,姜云浅倒不急了,显然因为王北王南兄弟俩手上存着大批黄芪,陈家收不上来黄芪,急的已经顾不上会不会引人怀疑。当然也要防着他们狗急跳墙。

    好在王北王南囤积时都很低调,陈家人就是怀疑他们手上有大批黄芪也没办法,还能真上门明抢了?

    不过,那些人没少到姜家来,都在游说姜家把黄芪卖给他们,甚至张氏还认出其中有两个之前来过姜家,正是上次他们一家出外‘访友’之时,他们成功地说明姜老太,要用大价钱买姜家的黄芪,姜老太一时财迷心窍,同意把黄芪卖给他们。

    只是苦于没有钥匙,还把门锁给砸坏了,好在张氏几人机警,硬是拦着没让姜老太把黄芪卖了。

    因为第二日姜老太借口家里的下人都敢跟她对着干,说什么都要再去买个人回来侍候,结果就把雪烟给带了回来。

    所以,当张氏指着那两人说给姜云浅看时,姜云浅就多瞄了两眼,还真是‘熟’人,前世在陈家也见过几次,只是他是陈家外宅的下人,与姜云浅并没有说过话,但模样还是记下了。

    果然,这些是陈家派来的人,姜云浅更加不能把黄芪卖给他们,只是这些人没收到足够的黄芪哪里甘心?知道姜家有不少黄芪,甚至要冲进院子强买。

    最后还是徐繁带了人过来,才把这些人给治服了。可治服了又如何?除了打一顿,最后还是得给放了。

    姜云浅望着那些人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深深地觉得这辈子她跟陈家结下的梁子更大了。

    可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局,只是怕又能如何?还不如想想怎么扳倒陈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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