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遂掏出帕子,帮她擦拭泪水,细声劝慰着她:“夫人可莫再伤心了,本就身子不好,这若是再伤了心肺,只怕是往后要受罪,小姐若是知道夫人如此,也定不愿夫人如此折腾自己。”

    宛然见国公夫人面‘色’依然有些黯沉,想了想,便接着黄嬷嬷的话头,道:夫人,小‘女’虽不懂什么名字大道理,然这红尘浮沉,生命无常,聚散之间,却是悲欢半点不由人。譬如朝‘露’,去苦日多,这世间万物,缘起缘灭,缘分缘散,一切自有天注定。小姐虽是幼时走丢,不过是与夫人的缘分尽了,他日若是有缘自会再续前缘,夫人此时又何苦苦了自己叫众人担忧?若届时才知夫人为了她竟是无端遭受这当中种种,又叫她如何自处?

    我虽自小便在爹爹身边长大,可到底也是失了父亲的人,自也知道没父母的孤苦,此时她定是在那个角落里等着夫人前去寻她,又或者是她也在那个地方里拼了命的寻着夫人,倘若是有一天她千辛万苦寻到了跟前,而彼时夫人却已不知身在何处,这叫她要如何面对这往后的人生?尚未获得便已是失去,又叫她情何以堪,心中又怎能不嗔痴怨怼。”

    宛然的这些话,韩国公夫人又怎能不知道,她只是一时瞧见宛然,猛然想起自己那苦寻不得的‘女’儿,心中泰国悲恸这才被‘迷’了心窍。如今这话若是由别人说来自也自不会起到作用,只,这人却是宛然,那个不过才刚丧亲的十一岁‘女’孩口中说出来,听在她耳中那震动程度可想而知,她不由得仔细瞧了瞧宛然,眼中却是再次留下了泪水,捏着宛然的手便又紧了紧。

    这孩子丢失起便就拼了命的去寻找,却苦寻不得。也曾怨怼老天不公,为何独独对她如此,也曾想着许是这‘女’儿与她无缘,这才尚还未能开口喊他一声娘亲便流离在外。

    也曾梦里见到自己的‘女’儿脆生生的叫着娘亲,醒来是已是泪湿枕巾,如今瞧着与‘女’儿一般大的宛然竟是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便就忍不住心中的苦难,那压抑的情绪便如那喷薄的火山般发作出来。

    此时屋中无人做声,宛然也不再多言,一时间屋里气氛当真压抑难耐,半响,国公夫人这才抬起头来,眼眶中热泪滚落,目光氤氲地看着宛然,仿似通过她在瞧向虚空,喃喃道:“若是来日她寻到了我,知道曾丢失了她,也未曾用心去寻找过她,她当真不会怪责于我?”

    “是,她定是不会怪责夫人,皆因她知道夫人定不是故意想要丢弃于她的。”

    “此话当真?若她真的怪责怨怼呢?若她因此不愿认回我这个母亲呢?”

    “不会,夫人如此良善,小姐也定是随了夫人的‘性’子,不会如此计较这些,若是寻到了夫人,心中定是只有感‘激’,不会与夫人生了嫌隙。”

    “可她若是真的生了呢?我将如何自处?毕竟这些年来我并没有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毕竟当年是我‘弄’丢了她的,她便当真不会生气?”

    “是,不会!”

    这两人一问一答,一个神情恍惚,不厌烦的问着心中长久以来堆积着的话,一个面容沉静,应对有方的应答着,可便是这几句已叫着屋中的丫鬟婆子落了泪。

    国公夫人问了这几句话却已不再说话,只神情恍惚的瞧着虚空,虽没再流着泪,可那神情分明却是更加彷徨,叫人瞧了心生不忍。

    半响,国公夫人这才稍微平复了下来,这十几年来她每每想到当年便是因着她的疏忽,这才导致最疼爱的小‘女’儿因此丢失,心绪便就再也不能平静下来。而家中众人皆都知道她对这个小‘女’儿的着意,就更加是事事都顺着她,也不敢提起任何有关她的事情与物件,便就是连话语也不曾,但见她一伤心便岔开话头。

    这些个所有积压在她的心间得不到宣泄,便逐渐的让她越发的痛苦。若在平素也还是好的,只这些个日子风闻到说在这发现了她的踪影,她便不顾阻拦,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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