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宛然一家!”

    蒋君雅似懂非懂的应着,雕‘花’窗的这边蒋馨竹却早已是听的变了脸,她几步穿过廊子,跨过半月垂‘花’‘门’,一面朝蒋君雅招手,一面对着程氏言道:“大伯母这般教雅妹妹便就不怕她将来成了个心思狭隘的?即便是大伯父真是陶府害死的,可到底是与宛表妹与倾霖表弟没关系,大伯母因何这般说教?便不怕此时将仇恨的种子种入了雅妹妹的心中,叫她将来变得冷血无情,六亲不认?”

    程氏原本心中就不爽,将才在福寿院里她不好发作,此时出了屋子教自己的‘女’儿也被人如此说道,正愁心中的气恨没处发泄呢,蒋馨竹就撞了上来,况这说的人还是比她小一辈的蒋君燕,她当即面‘色’‘阴’沉了起来,怒目圆瞪,怒视着蒋君燕,厉声道:“我就教她又怎的了?这是我‘女’儿,犯不着你这般假惺惺,什么对她好什么对她不好我心中自有数!你多嘴多舌的算个什么事?再说,即便是不对,可你这小辈如此说道长辈也是不对,简直是目无尊长,往日却是不知画丫头这般的深明大义,却又为何对杀死你大伯父的凶手这般的宽恕?呵呵,弟妹倒是将你教养的如此宽厚,可你也不想想,若是那被杀之人换成是你亲爹爹你又该如何自处!”

    程氏说完再不理蒋馨画,弯腰抱了蒋君雅便快速离去,那背影掺杂着无法言说的寂寥,看得蒋馨画一怔,心中泛起酸涩来。

    她身边的丫鬟碧桃见蒋馨画的面‘色’不好,忙劝道:“姑娘也真是的,明知大夫人心中赌气,竟还巴巴的凑上前来,这下好了,碰了钉子了吧……不是奴婢多嘴,姑娘明知大夫人最忌讳的就是听人提起大老爷,更是不愿提及表小姐表公子,姑娘又何必上赶着去触霉头。”

    蒋馨画闻言便轻轻叹了口气,心中自觉憋闷,却又不能如何,望着程氏离去的背影,到底松了口气,道:“我也不是不明白大伯母的心思,换成是我只怕比她还‘激’烈……可到底这事不怪小姑姑宛儿她们啊,她又怎能这般的一棍子打死?又怎能这般教养雅妹妹,便不怕将来遭报应么……”

    碧桃瞧她难受,几步到了她身边扶着她道:“姑娘也不想想,大夫人自也是艰难的,自大老爷过世以来,想她一人带着小小姐也是为难,再来大夫人自进‘门’后一直很是贤良淑德,与大老爷素来感情很好,大老爷就突然这样没了,小小姐也才这么小,总是追着大夫人问爹爹哪去了……这搁谁谁不生气呢。七姑娘当老夫人和老太爷不知此事怨不得表小姐表公子?

    可姑娘也不想想,大老爷当时可是在临江地面出的事,这事要真说不与陶家相关任是谁都不会相信。大夫人想不开,要闹,老夫人也只能纵着容着,却不能说半句不字。一边是孤苦无依的‘女’儿外孙,一边又是年纪轻轻就守寡的嫡长媳,到底大夫人所生大少爷和六少爷才是姓蒋的,是蒋府的嫡房长媳啊,更是蒋府的脸面是蒋府的未来啊。

    姑小姐——恕奴婢说句得罪的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怎么说姑小姐也都是陶家人了,老夫人即便是再心疼那也无法啊。总不能责罚大夫人不懂情理吧,依奴婢看,这事儿啊,也就大夫人能想开,想透,不再计较于前尘,才算是解开结了,否则只怕是……姑娘还是莫‘操’心了,‘操’心也是没用。”

    蒋君馨画闻言心中不觉哀伤,她也知碧桃说的极对,可心中只要想起幼时两人相处的模样,心中就没法平静,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也不怪宛表姐她们啊,再怎么牵罪也不该她们来承受这怒气,大伯父都过世这么久了,便就是真有气那也该消散了呀,都道血浓于水,到底是出自相同一脉的,难道就要这般老死不相往来?

    若是大哥哥明白事理也便罢了,可大哥哥自大伯父出了这事便似变了个人般整天不知踪影,想见一次都难,大伯母训斥他也是不听,自顾自的不知忙活着什么,整天神神秘秘的,若是有他劝着大伯母,兴许还能教大伯母不再如此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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