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便孝顺,定然会赞成祖母的主意,再一个想来他也明白,如今母亲坏了人家的闺誉,为免被人攻歼,捏住把柄,最好的办法便是将人迎进府里,也好堵那悠悠众口。

    而此时那屋中,魏国夫人自薛子清离开后却是彻底安静了下来,只她此刻却不是因薛子清的说辞,而是她被薛子清的话语震的说不出话来了。瞧着空‘荡’‘荡’的屋子,地上的碎瓷昭示着将才那吵闹的一幕是如此的可笑,也才终于想清楚看明白,薛子清此时算是彻底与她决裂了!

    就因这一件事,就因那陶宛然,就因这贱‘女’人,他竟罔顾自己多年的养育之恩,如此怨恨于她,仇视于她,丝毫不把她这个母亲放在眼里,在出了如此事件后,在她没那件‘女’人如此算计后,他竟是还一‘门’心思只想着要见那贱‘女’人迎进侯府,此时她当真是不知该笑还是该苦。

    她原本以为那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是自己自幼捧在手心里的宝,生他育他,万事为着他打算,冷了生怕他着凉,热了生怕他不适,时时刻刻都将他捂在心里,唯恐他受了委屈,而作为生养他的母亲,她自是这世上最懂儿子的一个人,也最是知他心思的人,儿子也定是会如她这般将她视为最亲近的。

    今日之前,她一直觉着儿子是个勤奋上进,孝顺良善的孩子,自小读了那许多的圣贤书,自也是守那礼义孝廉,万不会违驳自己。所以她才哭泣着半真半假的演了那一出,就是希望儿子能够明白她在做什么,也才能够明白她的一切皆都是为了他在打算。

    可直至将才她这才发现自己是有多失败,自己教养的儿子竟是如此薄情寡‘性’,原以为儿子定是与他那凉薄的父亲不尽相同,可如今这冷冰冰的现实却是将她彻底打进了地狱。瞧着是个知礼明义,温良长情的士大夫模样,可一旦将那假仁假义的嘴脸撕下,便是那绝情绝义的无良人,便就如此便也罢了,反过来还会大义凛然的指责人的不是,言道会是你坏他的名声污了他的眼!

    如此凉薄,如此假仁假义,对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尚能够绝情狠心,更勿论其他‘女’子!此时在他眼里你是好的,可若是将来他厌了你,烦了你,只怕到时你的下场比我还要凄凉百倍!

    想着薛子清说要将陶宛然娶进‘门’来平息谣言,安抚人心,堵那悠悠众口,魏国夫人反而笑了起来。那陶宛然只怕是算准了经此一事,侯府定是会出面摆平,瞧在自己因自己而累得名声尽失的份上定会将她抬进府里,自己也好趁机攀上侯府这棵大树,这才敢如此反过来算计自己。

    她也不瞧瞧自己是几斤几两重,不过一个破落户,竟是生了这般的心思,一心只想着往侯‘门’里面去,削尖了脑袋的往里面挤。侯‘门’虽富贵,可她也不想想,就她这般模样怎又配得上?寿辰那日便一味的讨好母亲,巴结着母亲,到了山上还不收敛更是将母亲哄得服服帖帖的叫母亲瞧不清楚她的丑恶真面目,而清儿更被她那狐媚的‘性’子‘迷’了个十足十!

    想不到她小小年纪便如此心思慎密,手段狠辣,心机深沉,她算计设计了自己的清白,等来日进了侯府,自己这个婆婆于她而言也是没了任何威胁震慑,她自也可以不将她放在眼里,事事为难着自己。

    而自己的儿子一心稀罕着她,自也会对她言听计从,不会违逆着她的意思。侯爷膝下就这一个嫡子,自也是事事依他,再一个,便就是顾念着侯府的名声,顾念着外头的风言风语只怕也是会一味的对她好,如今人尚还未进‘门’便能将这一整个侯府握在手里,这若是进了‘门’,那还不得唯她是从?到时整个侯府岂不都落入她的手?又岂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如此心思,如此谋算,当真是好手段啊!便就是她都不能想出如此计策周密的计谋来,也算计不到如此远的将来。只她费了如此一番心思算计得来的这一切,处心积虑自以为谋到了个好夫君,却不想竟是个薄情郎,哈哈,真是很期待她得知真相时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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